出了門到了大街上,竹卿甩開他手,心疼道:“二錢銀子他怎麼不去搶,你怎麼也不講講價,就直接給了!”
玉衡淡淡道:“就二錢銀子還用得著費那麼多口舌,你不是說脂粉要親自試嗎,為什麼不給我試,只挑你喜歡的?”
“啊…”竹卿避開他的目光,言辭閃躲,“你不知道,其實這個好的脂粉呢,也用不著親自試,都是一樣的…呵呵…”
她說的信誓旦旦,玉衡偏偏要戳破她:“騙我就騙我吧,還找理由。”
眼看就要到府門口,竹卿卻掉頭換了方向,拉著玉衡從旁邊的巷子紮了進去。
玉衡摸不著頭腦,疑惑道:“這不就到了,為什麼不進去?”
竹卿伸出指頭放在唇邊,示意玉衡噤聲:“小點聲!”
拍拍玉衡胳膊讓他朝刺史府門口旁邊幾十步的地方看:“你看那個穿短打的人,他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
竹卿細細觀察那人的舉止,跟玉衡說著話,目光從未自那人身上移開過:“你有沒有注意到,我們剛出來的時候,他就在門口。”
玉衡掀開風帽看了看,搖頭。
他從出門就一直低著頭避人,只能看到腳下四五步遠,哪能留意到這個。
見玉衡不上道,竹卿恨鐵不成鋼:“他一不做生意,二不帶孩子,也不在店裡吃飯,一個勁在官府附近轉悠什麼。”
尋常百姓多多少少都有點懼怕官府,無事不會多逗留。
玉衡似有領悟:“你是說…”
竹卿點了點頭:“那天去荊州刺殺徐知源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的。”
不過她沒有蠢到在刺史府門口打轉,而是扮成來往的路人,只需走過兩遍,她就能觀察個大概。
竹卿指了指那人腰間:“他衣襟裡裝著短刀,大概六寸,窄刃,有這麼寬吧。”
兩指之間比出一寸的寬度給玉衡看。
玉衡看了竹卿比出來的尺寸,又看了那人腰間的衣褶,不可置通道:“還真是,難不成是行刺霍將軍?”
竹卿玩笑道:“也不一定,我殺的徐卓,萬一是來報仇殺我的呢。”
“你能打得過他嗎?”
“不好說。”沒交手之前,絕對不能低估對手的實力,否則會輸得很慘。
“不過也不能肯定他就是徐知源派來的,我那刀上抹了鶴頂紅,徐知源是死是活還不清楚,可也不好說,萬一他命大呢…”竹卿自言自語道。
玉衡側首看向竹卿,她這不是白說嘛…
玉衡道:“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告訴霍將軍?”
“用不著這麼麻煩,看我生擒了他。”竹卿摸向腰後的匕首。
玉衡不禁深吸一口氣,兩個江湖刺客見面,還真是一模一樣的動作,不知竹卿和那人面對面,會不會有照鏡子的感覺。
玉衡按住她拔刀的手,小聲道:“你怎麼還隨身帶著刀!”
“刺客的事你少管。”竹卿丟擲這一句,又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怕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