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拱手抱拳道:“屬下穆洵,奉世子之命貼身保護夫人。”
竹卿反覆打量著穆洵,他面容冷峻不苟言笑,眉宇間有幾分肅殺之氣,稜角分明的臉龐好似萬年不化的冰山,讓人敬而遠之,不過倒也算好模樣。
“衛勉騰不出手,就讓你來監視我?”竹卿冷笑。
“屬下不敢,世子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竹卿挑挑眉更加不屑,抬腕揚起披帛劃過穆洵的臉,傲慢道:“保護?監視?這兩者又有何不同,你忠心的主子是他不是我。回去覆命吧,我可不敢讓你隨時待在我身邊。”
穆洵面露難色:“還請夫人不要為難屬下。”
竹卿咬唇笑出聲,問道:“帶傢伙了嗎?”
穆洵不知所以,只得如實回答:“帶了。”
那就更好玩了。
回身拔了破雲劍出來,趁穆洵不備刺了過去,穆洵立刻反應過來拔劍相迎。
竹卿的招式逐漸狠辣,劍劍直擊要害,雖力道不足仍使得穆洵不敢鬆懈。
直至酒勁襲來慢了攻勢,錯身間穆洵以手擊腕打落竹卿的劍才平了這場比試,扶住酒醉的竹卿道:“屬下冒犯了,還請夫人贖罪。”
愣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潤禾已扶了上來,穆洵撿起破雲劍小心奉上,竹卿回頭看了看穆洵噁心的厲害,嘔了兩下便吐在穆洵的身上。
穆洵的臉更黑了。
潤禾張大了嘴給芳蕊使眼色:“芳蕊快接劍,松兒帶穆大人去換衣裳。”
竹卿依然不甚清醒。
“那屬下先退下了。”
穆洵剛要離去,竹卿忽口齒不清道:“站住,穆大人…你今日不通報就進了攬煦閣罪在其一,接連兩次冒犯我罪在其二,方才打落我的劍罪在其三…你要是願意留在我身邊就去領三十板子,要是不想捱打麼…也可以,以後別再來就行。”
穆洵不知其意,也不敢出去。
竹卿回眸明媚一笑:“穆大人還不走,還想在攬煦閣吃晚飯嗎?”
穆洵抬頭,只看到竹卿被攙扶進內室清秀婀娜的背影。
一覺睡醒已是傍晚,竹卿頭痛欲裂,深悔自己喝的太多,想起剛才的事好像做夢一般不真實。
喚過潤禾問道:“是不是有人來過,我記得叫穆…穆什麼來著?”
“穆洵。”
“是他…”竹卿揉了揉眉心,“他今天怎麼突然就進來了嚇我一跳,不懂一點規矩麼?”
潤禾有些無奈,竹卿的忘性也太大了。
“奴婢昨日回稟過的,想是夫人忘了吧。方才穆大人進來時也通報過了。”穆洵進門時竹卿正自顧自舞著,她一個勁提醒竹卿也未察覺。
竹卿道:“我就說他一個男人怎麼輕而易舉進了內宅還進了院子…他居然想派人來監視我…”
說罷自嘲道:“貼身保護…他就不怕我這麼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勾引他的小侍衛,再做出什麼不文的事來?”
潤禾有些心疼:“夫人別這麼作賤自己,您何必把這錯攬到自己身上。”
“他想怎麼看待我都隨他,那個穆洵大概不會再來了。”竹卿頭疼的難受,總算解決了穆洵這個大麻煩。
正這麼想著,芳蕊道:“穆大人求見夫人。”
竹卿潤禾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個穆洵居然是個實心眼真的去領了板子。
可她真的不想留穆洵在身邊。
此時此刻也不能再反悔,何況穆洵實實在在地捱了三十板子。
竹卿道:“請他在外面等會,潤禾快給我換衣裳。”
方才醉酒穿著隨便了些,這會清醒了該得體些才是。
再召穆洵進來,他已卸了兵刃。
竹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