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與官人覺得與其嫁入高門顯貴,還不如平級門當戶對,你和你家官人尚且兩情相悅都成了這樣,四妹既是庶女性子又軟,叫人欺負了也好替四妹出頭啊。”
一番話說的又急又快,林鳶端起茶水喝了滿滿一盞,竹卿笑道:“嫂嫂慢些,別嗆著。”
林鳶又道:“現下國喪已過去了大半,等下下個月李家就來上門提親,開春就能辦婚事了,李家三公子我見過一面,人長得俊秀配得上我們四妹妹,什麼都好就是洛州到底離京城遠了些,來回沒那麼方便。”
竹卿疑惑道:“四妹的婚事都定了,三弟怎麼沒一點動靜?”
這話問得好,林鳶拿起帕子掩了掩嘴角才道:“三弟過了會試,殿試卻沒過,公爹說了,等他何時榜上有名再為他議親。”
“四妹才不過十八,三弟還未及冠,倒也不急娶親,好好讀書才是正道。”竹卿突然眨眨眼,“三弟身邊…那個丫頭怎麼樣了?”
“照常伺候著三弟,三弟飲食起居都是她照顧的,打理的井井有條也算是能幹,不過…”林鳶垂眸,“婆母吩咐了,這丫頭每次侍寢過後,都是要按規矩喝湯藥的。”
“啊…”竹卿捂住了嘴。
說到白夫人,林鳶起身去門外看了一圈確保無人後才坐回竹卿身邊:“平心而論,婆母這麼做也沒有錯,倘若我是三弟妹,還沒嫁進來屋裡就多了個庶子庶女,心裡能痛快的了嗎…”
站在正室的位置上去看待這件事,竹卿被說服了。
不止這個,倘若屋裡提前有了庶子,便難以確保能說個有助力的親家,唐時昌的仕途就沒有岳家扶持了。
竹卿回過神來,她現在不也處於這個尷尬中嗎?
就算她想再要個孩子,也不能確保這次懷得一定是男孩,倘若她一直生不出兒子,總不能生到有兒子為止吧?
她是人,又不是負責產崽的母豬。
這麼想著,她格外思念沒了的那個孩子。
不是孩子的存在能讓她的地位更穩固,而是她每每見到喬瑜兒抱永兒時就不由自主地羨慕,羨慕她有可以操心的人,羨慕她能有一個精神寄託…
而她的寄託,又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