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喊花狸時都叫咪咪,聽久了覺得無趣,竹卿想了好幾天還翻了“說文解字”,決定給花狸取名為“小福”。
小福對這個新名字很滿意,只要有人喊它就抖著尾巴輕巧地跑過去,圍著人的衣角撒嬌。
它正躺在桌上翻著肚皮,聽玉衡說它名字立刻機警地豎起耳朵,聽著動靜。
聽了一陣後見無人喚它,頭枕在茶盤上發出了悅耳的呼嚕聲。
小福的舉動被兩人盡收眼底,竹卿笑著看了會,繼續扇風納涼,玉衡則起身抱了小福放在腿上,撓它的下巴取樂。
“明日你見了衛勉,讓他給蘇葉帶話來府裡一趟,他現在進了羽林軍怪忙的,我也總見不到他人,有空來吃個飯吧。”竹卿伸手去摸小福油光水滑的皮毛,手感頗為不錯。
玉衡笑著答應了,又誇了兩句蘇葉:“這小子不怕苦累,雖說是我舉薦他進的羽林軍,可說到底還是他自己爭氣,回回比試功夫都能排個好名次。”
竹卿道:“蘇葉和我一樣,都是受過苦的人,自然捨得流血流汗,比官宦子弟更能吃苦頭。”
說罷拍了拍玉衡的衣裳,天氣熱了小福掉毛越發厲害,這一拍飛起不少的毛來,竟如春日柳絮飛舞般茫茫一片。
“這毛看著是拍不掉了,你記得換身衣裳再去看永兒,他還太小,沒得被貓毛嗆到,倒成了我的不是。”竹卿看了看更漏道,“時間也差不多了,你這會換了衣裳就去吧。”
她主動趕人,玉衡更不想走,從身後抱住竹卿輕吻她耳垂,竹卿卻以身子不適婉言推拒他的親近。
玉衡只好悻悻離去。
“夫人雖說和世子冰釋前嫌,可始終沒有再同房…”潤禾疑惑道,“奴婢不懂夫人的意思。”
桌上有用來插瓶的應季鮮花,竹卿摘了一朵簪在潤禾頭上淡淡道:“所謂冰釋前嫌不過是粉飾太平罷了,他真情實感的認個錯難道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麼。他越輕易得到越不珍惜,以後再對不起我認個錯就好沒有半點代價怎麼行…”
“所以夫人…”
“所以我晾他兩三個月,看看他能耐得住多久,也讓他知道我並非可以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竹卿頓了頓,“再者喬姨娘剛出月子最是敏感多思,加上永兒總是吐奶啼哭難免緊張害怕,自然希望得到夫君無微不至的關懷體貼,讓他多去陪陪也好,女人生孩子本就這樣難了…”
竹卿這樣大度,潤禾反而不知該說什麼了。
然而同為女子的潤禾亦明白,越是吃醋小心眼就越是在乎,像竹卿這樣的,多半一顆心已經木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