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摟著,靜靜唱著哄孩子的歌。
整個攬煦閣不敢有人提起關於孩子的任何事,都小心翼翼踮著腳尖當差,生怕驚破竹卿對孩子的思念。
那些象徵著多子多福的裝飾被換了下來,喜慶的物件也被收走。
失子之痛使她不斷加深自己的厭棄和失望,她開始痛恨自己為何記不住教訓還會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恨她為何要回上京尋親,恨她為何要多留一日被玉衡發現,恨她為何還活著當初為何不直接溺亡在河裡。
無助和絕望反反覆覆折磨著她的內心,使她的精神越來越恍惚。
往往潤禾和她說話時要呼喚她好幾遍,她才能反應過來,可哪怕回過神來也聽不清潤禾在說什麼,只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潤禾。
起先潤禾當竹卿只是太過傷心沒注意到自己在喊她,可次數多了以後發現只要她站在竹卿右側時竹卿才會聽不清楚,而站在另一邊時她就有所回應。
她不敢妄下定論,反覆驗證後跪在竹卿身前大膽問出來:“夫人,奴婢斗膽一問,夫人右耳是不是聽不見聲音了…”
竹卿似乎早有預料潤禾有此一問,雲淡風輕道:“一隻耳朵聾了也沒什麼,不還有另一個能聽見聲嗎?”
“是…世子打的?”潤禾艱難問出這句,那晚竹卿嘴角的血跡是她親手擦掉的,她如何不知那力道有多重。
竹卿頷首。
玉衡數月前的一掌讓她臉腫了好幾天,伴隨而來的是不斷的耳鳴和疼痛,剛開始她也沒在意,可有了身孕後這種感覺更加明顯,右耳失聰常使她眩暈難忍,她才隱隱約約察覺到問題所在。
“也不是一點都聽不見,只不過不如這邊聽得清楚罷了,好了,我這不也沒事嗎…”竹卿哄著潤禾,不願讓她為自己難過。
誰知她剛抬起胳膊去扶潤禾,壓在身下的寬袖滋啦一聲裂開了寸許。
竹卿兩手攥著衣袖,很是可惜。
“這衣裳夫人穿了兩個多月,早該換下來了。”潤禾拿出件新衣裳給竹卿換上,“奴婢把這衣裳放起來吧。”
這件衣裳是她懷有身孕的時候常穿的,淺淺的粉色很是嬌嫩,都說孕婦穿舊衣裳舒坦,她就一直把這衣裳留在身邊。
直到她沒了孩子也捨不得換下,總覺得還沾有孩子的氣息。
竹卿傷懷道:“夏季的衣裳確實不適合冬天穿了,就如同我這個人般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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