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沒派人問候過我一聲,每天在家過的那叫一個舒坦,你說她心怎麼就那麼硬…”
說到重點,玉衡喝下一口酒十分不悅:“我今日生辰她都沒一點表示,虧得我還那麼早回家…”
原來玉衡是為這個事生氣,衛勉向來通情達理,此時也沒有偏頗,勸慰道:“世子妃是女子本就臉皮薄,還和您有心結,何況您也說了吵架的時候是您說的再見她您就不…”
衛勉很及時的住口,重新說道:“您讓她怎麼能放下身段再來找您,萬一您果真不見她,世子妃豈不是很沒臉面。”
“我怎麼可能不見她?”
“世子妃又不知道…”衛勉循循善誘,“您既然心裡有她,賭這一個月的氣也就夠了,女孩子嘛,得讓著得順毛捋,何況世子妃從前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高手,心氣多高,怎麼能輕而易舉的向人低頭…”
玉衡遲疑不決道:“真的?”
“屬下能騙你不成,若是再吵架,您別跟她對著嗆,兩個人都不肯讓最後可不是一點就炸。”
玉衡眯了眯眼,反問衛勉:“你說你又不打算娶妻,這些年也沒見有個相好,怎麼這麼懂女人的心?”
“這個嘛…”衛勉悵然若失道,“懂又有什麼用,她都嫁人了。”
“要不是她和周校尉兩情相悅,我就想法子讓她改名換姓嫁給你了。”玉衡也有些可惜,“年前我聽聞金鈴兒在北疆過的很好,她和周校尉已經有了個一歲多的女兒。”
衛勉觸動情腸感慨萬分,索性另取了一罈烈酒,一氣喝了小半,許是為金鈴兒的完滿生活而高興,話裡也吐露了幾分真心:“不過幾面之緣罷了,我也沒想到會對她一見鍾情…說到底只是我單相思,不干她的事…”
他想過對金鈴兒表明心意,可偶爾一兩次見面總沒有機會,直到最後她被周校尉帶走,成了他的妻。
衛勉儼然有些醉了:“世子莫要像我一樣後悔,好歹世子妃就在身邊,您一切還來得及…”
從衛勉家出來已經天黑,玉衡走在路上,腦海中反覆回想著衛勉的話。
竹卿就在他身邊,他還有的是機會對她好。
心裡抱了這個念頭,回府的腳步也輕快起來,進屋沐浴更衣準備就寢,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小滿端著一碗麵進來,請他嚐嚐。
玉衡看也不看那碗麵,每年生辰廚子都會做碗長壽麵給他,年年如此有什麼可稀奇的,隨口道:“端出去吧,我吃過飯了,現在不想吃。”
“公子,這面…”
“我說了不吃。”玉衡強橫道,“我醉了要休息,拿出去。”
小滿見玉衡生氣不敢出聲,把面又送回廚裡。
竹卿正換了寢衣要洗漱,廚房的婆子忽要求見,竹卿問道:“這麼晚了,什麼事非得現在說。”
婆子低頭哈腰滿臉堆笑,難為道:“打擾夫人休息,奴婢該打。只是夫人讓奴婢給世子送碗麵過去,結果面又原封不動的送回來了,奴婢請夫人示下,是否還要為世子準備些別的點心。”
原來是為這事,竹卿冷笑一聲:“他不願意吃就算了,你下去吧。”
婆子如釋重負,忙退下了。
“許是世子想早點睡,您別往心裡去…”潤禾一縷一縷給竹卿疏通頭髮,又抹上養頭髮的花露。
只聽竹卿淡淡道:“他愛吃不吃,反正他也不差我這碗麵。”
屋內燭火幽暗,偶爾能聽到髮絲摩擦發出的聲響,竹卿聞著安息香定了定神,心頭卻是荒涼。
潤禾未察覺竹卿的失神,自顧自道:“夫人也早些睡吧,明日您還要進宮陪四公主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