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的,除了他這個父皇,當今大寧還真是沒人有這個能耐。
只是,父皇為什麼要這麼做?況且直到今日才見她,顯然是不想讓她插手這件事,但那洛寧淵……
婉陽正欲開口,宣和帝卻直接把手裡拿著的紙遞到了她面前。
上面列上了不少名字,皆是宗室子弟,用硃砂勾出來就更是不凡,全是王府的世子。
這上面的,是除了大寧皇子外最為尊榮的皇室子弟。
況且她一眼看去,不論人品還是家世都真真算的上是極好的。
婉陽皺了皺眉,面帶疑惑的朝宣和帝望去:“父皇,這是……?”
“朕準備在這裡面挑一個給洛府的小姐,你覺得哪個合適?”
婉陽手一抖,那寫滿名字的紙差點掉在了地上,頭一次壓不住眼底的驚愕:“父皇,您要為洛寧淵賜婚?”
宣和帝點點頭,嘆息的聲音不免感嘆起來:“趙家和方家的事你也知道,大婚在即,朕總要給雲州三十萬兵士,洛家滿門先烈和天下百姓一個交代。等這陣過去了,朕便把洛家小姐的婚事給定下來。”
他一向不會薄待為他鞏固地位的功臣,況且……宣和帝摸了摸鬍子,一定要在嶺南葉家的人攪進來之前把這事給辦了。
婉陽看宣和帝慢慢道來,也沒急著回答,細細觀看起紙上的宗室子弟來。
雖說皇家賜婚昭顯榮耀,可那洛寧淵卻未必會感恩戴德,若是鬧起來,抗旨不遵也是極有可能的,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哪怕她再狂妄,也一樣擔不起。到時候根本不用她出手,洛寧淵就會踏進萬劫不復之地。
婉陽腦海裡不期然劃過白衣少年為那紅衣女子月下吹笛的畫面,盈盈笑意便染上了眉梢,一雙素手輕輕落在了紙上:“父皇,兒臣瞧這端王府世子就很適合,想必不會委屈了洛家小姐。”
宣和帝聽得此言,看婉陽的眼神便多了幾分滿意,鳳華宴和京城的傳聞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既然是有人刻意引出來的就沒必要再把水攪渾。婉陽有這等氣量,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端王府可是宗室裡數得上的人家了,端王世子更是佳名在外,的確是個好人選。
雖說還未見過面,但那洛家小姐直來直去的脾性倒是極對他的胃口,傳言是狂了一點,但狂也有狂的好處,至少雲州洛家在這京城裡是找不到什麼盟友了。
“既是如此,再過段時間朕便賜婚,聽說百里家的小子也回來了,找個時間朕把你們的事也一起定了!”
婉陽一聽,臉立馬紅了起來,腳蹬了一下便跑了出去。
宣和帝看著婉陽含羞離去的背影,老懷大慰的眯起了眼。
百里家的小子,配他皇家公主也是夠格的。
時到正午,因過去半個月的訓練,洛府一到此時便忙碌起來。鎏金的毛毯鋪陳在園子草地上,旁邊放了個沉木雕成的軟榻,厚厚的金色棉錦放置在上面,一看便是——貴得驚人。
寧淵從不曾在物質上虧待過自己,她身邊的人自是按她的喜好來。而她在器物上卻獨愛金黃色澤,姑且算起來也可以看成是一種偏執了。
寧淵悠悠的晃出門,拿著本古籍便坐在了園子裡的軟榻上。深紫的常服長袖寬袍,懶散散傾瀉下來便帶了幾分懾人的慵懶。
她翻著昨日吩咐清河準備的古籍,手一抬堪堪扶住因睡意而顯得有些怠倦的額頭,眼中的惑色稍解後便越來越濃。
葉韓能頂著那麼一副容貌在大寧堂而皇之的活了幾十年想著便有些不可思議,和封凌寒一模一樣容顏皇家怎麼會容得下,別說是南疆戰神,恐怕就是個普通人也早就被皇室給秘密解決了。
古來神鬼之說在民間就極為盛行,要是有心人硬要把他和五百年前的太祖掛上點關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