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不安靜,排隊的多是半拉大的毛孩子,毛孩子都懼怕光頭。那時候冬天剃光頭的都是從牢裡才出來不久的。要不,就是少管所。
陰壞叼顆煙,兩粒老鼠眼滴溜溜亂轉,本來一驃子並肩橫淌,到佇列人多處,陰壞就凸顯了,陰壞覺得這個頭不能白剃了。大冷的天,一毛沒有,腦殼子就象被刀削,嗖嗖的冷,不顯擺,那不是虧大了嗎?
因此陰壞早一步上前,眼神賊亮,先往一群女孩子那去了。一群側影,搖曳生輝,相對成花紅。
陰壞當時痴了,心裡說,辣塊媽媽的,難怪白老大一個人沉靜如水,原來是個男人都好色。別說,結巴哥還是個標新立異的男人,這要不好,也不是男人了。
國慶沒那複雜的思想,國慶這時候彷彿還很懵懂。國慶見了白結巴就咧開了大嘴,國慶說,老大你真地道,趕早就給兄弟們把位子佔定了,你真是個好老大,媽的愛死你了!
白結巴正心動旗搖呢!前面那個女孩體香如蘭,白結巴認準了是那抹冷裡的瓜子臉。白結巴不敢貼近了看,只能細細的體味。國慶那一嗓子驚天地泣鬼神,白結巴豁然覺醒。
白結巴內心裡罵,辣塊你媽媽的國慶,你他媽的咋那大嗓門哩!這也太有辱哥的形象了吧!白結巴一揚手就煽了下去,到半道白結巴手拐了個彎擱嘴前了。白結巴噓的一聲說,低調!低調!
低調!低調啥?國慶沒體會過來。血性這時候過來摟緊了國慶,血性眨巴眼說,哥幾個來了。易小劍和程青都叫血性哥,這麼早。
血性岔開話題說,不早了,真不早了。走走走,哥請你們吃包子去,豬肉韭菜餡的,老大一個,還帶辣味。
國慶踅摸個眼說,太陽沒打西邊出來啊!老大,這麼大方,不是又繞我們了吧!
至於嗎?靠,不就十幾個包子。唉,你別說十幾個包子不也得塊兒八毛的吧!要不咱改吃饅頭得了。
國慶說,靠。老大,我看還是改稀粥吧!稀粥兩分一碗,管飽。二角錢不用花,實惠!
血性一拍國慶白花花的大禿瓢說,我怎麼沒想到啊!國慶,這一夜沒見,不長毛的腦袋就是不一樣啊,咦,你這唐僧頭剃的不錯。
國慶、程青和易小劍都“切”的一聲,國慶說,老大,得得,稀粥也免了吧,別在拍了,影響形象。
這時候,白結巴說,別墨跡了,趕緊走,還形象呢?哥都不好意思提。白結巴塞一塊錢給血性,抬眼往前面看,頓時天璇地轉,腦袋轟的一聲炸了。
白結巴語無倫次地說,你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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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四丫
一九八四年底的白結巴十七,虎踞龍盤,霸氣方顯。
用學兒姐那幫女生的話來說,結巴哥,真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學兒姐那幫女生個個滿眼敬慕,臉蛋子一個趕一個的紅,明豔裡一抹嬌柔。
私下裡很多女生說,結巴哥,好………男人哦!愛死他了。每次方平聽了都氣鼓鼓地說,要不我跟結巴說去,叫結巴做你男人!發騷啊!
方平不說男朋友,說男人寓意深刻。
女生不吱聲了,不敢惹方平,方平背後有個全紅旗中學都驚豔的學兒姐。
不知情的都以為學兒姐才真真是紅旗的那杆旗,幾十年了就出了這麼個女扛旗的,不驚才怪。
八十年代的男生似乎都比女生懵懂,女生成熟,好像啥都懂。那時候,手抄本《少女之心》在各校園內流傳,記憶中好象都是女生先在看,男生不知道。
有喜歡書的男生問女生看啥書,那時候的手抄本能一眼看出來。
那時的書才開放,當然黃書不在此列。在此列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