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上。
“青木人形劍通靈,既然認你做主,那麼如今這世上便只有你一人能講它拔出,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也包括你嗎?”清喬將信將疑。
“我倒是想拔出來試試。”他負氣癟嘴,不知是譏笑還是不屑,“這劍再怎麼說也是遠古神劍,留在你身邊監製暴珍天物,可借——”話到這裡,心有不甘,“可惜這蠢劍就是認定你了。”
“你的意息是……”清喬整張臉都亮起來,渾身散發出興奮的光,“即使你用巫術也拔不出來?”
望著眼前這呆若木雞口水橫流的傻姑,陸子箏真的很不想告訴她——不管巫術幻術,無論威逼利誘,哪怕最後他狠心委屬自己變成顧清喬的模樣,這柄蠢劍就是不肯買賬。哎,往事不堪回首呀,他捂住半張臉,緩緩搖頭。
“哦!哦啦啦!〃 清喬大喜過望,一溜煙狂奔到八仙桌,舉起寶劍親了又親,摸了又摸,愛不釋手樂不可支。
“你是一個多麼偉大的賤(劍)人啊!居然能有這樣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的寶貴精神!”
這樣她就再也不用擔心壞蛋偷了青木人形劍去為非作歹了,因為根本就拔不出來嘛!
“然後呢然後呢”
清喬捧著劍,像握著寶貝(當然實際上也是寶貝)一樣笑嘻嘻湊到陸子箏跟前,“找到了‘午門’的位置以後,我該怎麼辦?”
陸子箏沉默了,背對清喬的背脊忽然僵硬一下。
“求你了,快說嘛!”伸手去扳陸子箏的肩膀,想將他的臉轉向自己。
“然後將定天珠、青木人形劍、九轉清音鈴分別放在對應的祭壇容器內,獻上埋葬祭壇之人後代的鮮血,便可以實現願望。”隔了好一會兒,陸子箏的聲音才傳過來,帶著略微的暗啞,有點兒飄。
“幹嗎啊!”清喬嘟起嘴巴,“怎麼答得不情不願的樣子?〃
然後突然想起陸子箏的話,面色大變。
“你以前不是說過,只要一個泡菜壇蓋子的血量就夠了嗎?該不會最後時刻要將我的血全部抽乾吧?! ”
那姑奶奶還回去個屁啊:直接穿到埃及跟那些木乃伊一起私奔算了!哦,孟菲斯!等我!本姑娘很快就把你從凱羅爾奶奶那兒救出來!
“用不著那麼多。”陸子箏掙脫開她的雙手,重新恢復為皮笑肉不笑的魔鬼之王,“每個神器上滴一滴就好。”
“你要嚇死我喲!”白他一眼,清喬神情輕鬆地坐下,拍拍胸哺就要口出狂言,“姑奶奶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對啊,不是被嚇大的,是被嚇傻的。”陸子箏隨口一接,笑得詭妙。
“傻就傻!反正我很快就能回家了,有家的孩子像塊寶,到時候我才不缺人疼呢!”清喬衝他憤憤做個鬼瞼。
“行行行……千金小姐,你究竟準備什麼時候起程去找午門呢?”陸子箏安靜垂下眼簾,從清喬的角度,只能瞄見他微微上翹漂亮的唇角。
“這個嘛……當然越快越好,等你的法力完全恢復了我們就開始,好不好?”
“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天吧?
“啊?這麼快?”
“怎麼,難道不是你說的越快越好?”
“呃…… 這個確實是我剛剛說的……那就明天好了,可你得先幫我找皇帝借帝靈啊……”
不知不覺,月兒己爬上柳梢。
白紗窗上有雙青色影子緊緊相偎,遠遠看去,就像一對新婚小夫妻剛乾完了活,坐在床邊甜蜜地嘮家常一樣。
窗外有人望著這對影子,緊緊捏起拳頭,然後又緩緩放手。從來沒有什麼可以脫離他的控制,從來沒有。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也許是時候告訴她一些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