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但性格確實犟得如同一頭牛,認準的事誰都拉不回來。
朱慈烺已經埋頭案上的總結報告,一目十行,就像是單純翻書一般。只有中間時不時抽出一兩張放在旁邊,才能確定他的確看得很仔細,同時也在加以篩選。直到總結上出現了一個叫“劉肆”的名字。太子終於停下目光,在那份總結上足足停頓了兩分鐘。
十人團非但要報告士兵中違法亂紀的事,同時也要報告有感染力的好人好事。與其說他們是兼職告密者,不如說是下情上達的一條通道。
朱慈烺看完這個充滿傳奇味道的故事,將“劉肆”的檔案單獨放開,同時也記住劉肆的上司:佘安。
不等朱慈烺將手中的檔案看完,軍官們已經陸陸續續趕到了帳外。朱慈烺考慮到天氣已經冷了,而且讓他們在外面聊天還不如放進來一起聊。索性停下了手頭的工作,讓人將軍官們傳召進來。
軍官們入了軍帳。按照軍職排列入座,臉上神情大多都是忐忑不安。雖然打了勝仗,但各司局的死傷狀況就如冷水一般澆在他們心頭,原本以為摧枯拉朽的戰鬥最終被打成了力戰,有些司局甚至只是小勝。
“大家打得還不錯。”朱慈烺敏銳地捕捉到了眾軍官的神情:“劉宗敏是天下有名的悍將,手下的兵士又是李自成的中權親衛。能跟這樣的軍隊力戰而勝。可見我東宮侍衛營也有了被稱為天下強軍的本錢。”
眾人見太子滿面春風,這才算是放開了些。唯有蕭陌仍舊陰冷著臉,手裡緊緊攥著連夜趕出來的總結報告和用兵日記,對自己的每一項安排都闡明用意,做出解釋。以及實際效果。等他寫完,方才發現這份總結報告簡直可以算得上是一份檢討書。
“殿下,陳將軍求見。”門外有人通報。
陳德沒有收到軍議的通知,因為這次會議的主要內容是檢討作戰,同時對善後工作進行安排。他並不是主戰部隊,甚至不算東宮體系的部署,所以朱慈烺只是讓他去核對戰果,並沒有要求他與會。
陳德早就對戰果十分好奇。他親眼見了劉宗敏和牛金星,感嘆殿下的運氣竟然這麼好,一戰擒獲了兩名敵方要員。隨後他又去核實了戰損傷亡,驚訝地發現非但數字沒有什麼出入,各司局旗隊甚至將人名都張貼出來了,這簡直是聞所未聞。若是各軍鎮都如此公開透明,當官的還怎麼喝兵血吃空餉?
至於繳獲的錢糧戰馬,陳德已經沒興趣去一一核對了,他更著急回來聽聽太子對這一戰的看法。此刻他才真正慶幸自己來對了地方,可以一窺真正的兵家用兵之道。
“讓他進來。”朱慈烺並沒有將陳德排斥在外。他無論到什麼地方,都注重自己最大的職銜,不會以一個小團隊的領導者自我封閉。作為東宮體系的領袖,他要努力增強自己的實力,但作為皇明的皇太子,他也要努力增強一切可以幫助帝國走出困頓的力量。
陳德進了軍帳,小心謹慎地溜邊坐了,並不起眼。他雖然是朝廷的遊擊將軍,但顯然這個帳篷裡坐著的人更看重東宮頒下的軍銜,所以他們唯一認可的將軍是喻昌喻將軍。即便他本人尚在天津防治鼠疫,但青衫醫的優異表現一樣增強了他的聲望。
一陣閒聊之後,宦官進來提醒了時辰,朱慈烺收起臉上的笑容,振聲道:“此戰雖然打得不錯,但也有許多值得反思之處。現在由上而下,大家先粗略談談感觸。不要照本宣科,等日後你們的總結都交上來,會有文字材料下發的。”
蕭陌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向朱慈烺行了一禮,垂首道:“卑職指揮失當……”
“這樣,”朱慈烺打斷了蕭陌的話,“只是粗略談談感觸,不要做批評,也不要下定論。”
蕭陌這才鬆了口氣,抬起頭道:“卑職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在野外決戰,卻又拘泥於一城一地之得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