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也很不過關。
所以沈廷揚還是希望獨立一個海軍都督府,讓海軍有更多的機會獲得認同,也不至於兵部、戶部一面倒地支援陸軍。
所謂建立四大艦隊,反倒是安慰鄭芝龍的添頭。
鄭芝龍經年累月地借力打力,最終打跑了閩粵海上的各路大佬。成為海上霸主。如今他“身居高位”,與國家同休慼,這無疑是步上了人生的新巔峰。不過礙於視野,他終究不能跟沈廷揚這樣中樞出身的儒商相比,更看中的是鐵打的實力。
“哪怕建成四十個艦隊也沒用。”沈廷揚無奈道:“大都督府總參謀部呈上去的題奏全都是關於陸軍的,海軍若不是天子想起來了問一句,壓根沒有聲音,而天子日理萬機……”
鄭芝龍在腦中轉了轉,知道自己的履歷沒有沈廷揚過硬。海軍都督府大都督的位置多半是沈廷揚的。若是以前,自己還能用銀錢爭一爭,但現在這位天子卻肯定不會放任這事。
“我如今年邁上不得船了,”鄭芝龍感嘆一聲,“若是沈督有用得上的地方,出謀劃策還是能夠勝任的。”
沈廷揚面帶微笑,心中暗道:一開口就要一個總參謀部?不過上不得船,意思是四大艦隊總兵位置全讓出來?
這樣的交換有些不像鄭芝龍的風格啊!
“提督各艦隊總兵官就交給小子們去做吧。”鄭芝龍補了一句。
沈廷揚這回是真被氣笑了:這老海盜還真是打得如意算盤。中樞大權要緊握手中。就連四大艦隊都不肯放過。誰不知道現在大明年青一代中他長子鄭森正得聖眷?
“老夫聊發少年狂,偶爾還是想出海散散心的。”沈廷揚笑道:“我沈氏以商為根。以工為底。子弟多有擅賈能工之輩,總裝、後勤兩部倒是有信心能夠撐起來。”
鄭芝龍知道沈廷揚吞併了舟山黃斌卿之後,造船能力上了一個檔次,族中造船場坊數十處,不比自己在福建的根底弱。
——不知道緊抓中樞大權,只謀求黃白之利。這眼光也太差了些。就算饒你一個艦隊總兵又能如何?你還能擅自出海不成?
鄭芝龍心中冷笑。
沈廷揚也望著鄭芝龍冷笑:今上本就是權謀大家,對海戰海略瞭如指掌,為人又自信固執,你想給他老人家出謀劃策,這工作卻艱辛得很吶。
兩人目光一交。同時一笑,算是默契在胸。
隆景元年八月間,南方報紙上先是吹風,藉著澳洲新奇故事說些大明重陸輕海,焉知海外不復有諸如澳洲之空地?與其在北方與韃靼、瓦剌爭奪草原,不如廣建水師,開疆海外。
這本是很常見的南下北上之辯,但是很快就有人接著這個話頭說起了大都督府的人員組成,無一例外都是邊鎮老將。
吹風吹到這個程度,就得看朝廷的意思了。
隆景元年十月,沈廷揚和鄭芝龍沒有等到皇帝陛下反對的意思,終於鬆了口氣,可以上奏聖前,請求建立海軍都督府,就海事海戰為陛下分憂,監管海軍。
面對海軍自立門戶的要求,大都督府自然不願意。秦良玉、尤世威等人先後上疏反對,但沈廷揚和鄭芝龍的家底卻比他們更厚,朝廷中的關係也比他們更深遠——始終不能忘記,沈廷揚可是做過內閣舍人的。
陸軍老將們在朝廷和輿論上都不佔優勢,文官也更樂見武將們內訌,有心要把水攪渾。同時還有一隻黑手開始分化大都督府內部,一方面抬高秦良玉,放言海軍仍舊接受總訓導部的監管;一方面又扯出尤世威、李昌齡等人曾經被俘卻不殉節的舊瘡。
不見血的戰爭到了這一步,陸軍系算是完敗。
隆景元年十月,周遇吉在漠南打了一場大勝仗,俘獲西土默特部四萬餘人,開進歸化城(呼和浩特),八大板升盡數歸入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