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膠著的局面。
這種令人煎熬的局面一直持續到了隆景十年的到來,德川家光派出家老,以日本國大君的身份嚮明廷求和。
扶桑今在指揮中。
隆景十年初,德川家光踏上了大明的土地,與之同行的是日本良仁天皇。在日本,天皇的地位更像是精神領袖,並沒有實權。而且因為財政權不在手中,日本天皇甚至出現了等錢登極,然後等新皇存夠了錢登極便退位禪讓。這並非是因為他們尊崇禪讓制,而是無法承擔天皇的葬禮開銷,所以早早退位。
朱慈烺在皇極殿接見了來自東瀛的兩位客人,並且冊封良仁為日本國王,德川家光為東瀛都指揮使司指揮使,准許世襲。這個結局是壬辰之亂時萬曆皇帝就希望看到的,如今總算是達成了。
因此明軍在軍事行動上算是告一段落,但日本的局勢反倒變得更加紛亂複雜。
首先是國王良仁不肯回國,哭著喊著要留在京師服侍天子。
朱慈烺開始以為這是越王勾踐式的表態——當初勾踐被俘之後,也是這樣伺候吳王夫差的。等吳國失去了警惕,他便回去臥薪嚐膽了。後來朱慈烺才知道,原來良仁希望留在北京的原因很簡單:每頓飯都能吃飽,而且有魚有肉,伙食比在日本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尤其是不用看武家的眼色,更不用擔心被廢、被暗殺,幾乎沒有了心理壓力。
其次便是日本國內的保守派不能接受自己奮鬥了一輩子,最終變成了明國藩屬,紛紛起兵反抗德川氏,欲圖重新獲得獨立資格。這其中甚至包括了毛利家,他們雖然與明國結盟,而且從明國購買了大筒和火銃,出賣了日本的情報,但終究是為了倒幕,而不是為了成為一個明國人。
於是將日本的內戰變得複雜起來。對於一個剛剛結束戰國亂世的國家而言,各豪族上溯三代人,總是有些仇怨的,而現在就是這些仇怨重新浮起來的時機。
“增加大米的供應量,讓他們能夠放開手去打仗。”朱慈烺指示道。
大米在日本是硬通貨,許多大名在支付藩士薪俸和公款上都用大米結算。而且大量的南洋米湧入日本,日本農民的生產壓力就大為減輕,各藩也就能夠動員更多的人進行戰爭。雖然有識之士都知道,一旦大明從糧食運送上收口,日本就要陷入饑荒和動亂,但是鄰居在磨刀霍霍,難道自己就能安心讓百姓種地麼?
這種飲鴆止渴並非愚蠢和短見,而是因為大明在戰略上的棋高一著,迫使日本各藩不得不按大明的劇本往下走。
而這個劇本真正的編劇,武備大學教授楊威,正收拾行裝,準備前往西北集團軍報道。他將出任集團軍參謀部的總參謀長一職,正是當初皇帝陛下為他籌劃的升職路線。(未完待續。。)
七二零 錫爾河來信
隆景十年的元旦,整個北京城都被濃煙籠罩。幾乎家家戶戶都大放炮仗,地上的碎紙足足堆起了一尺高。
從崇禎二年東虜潛越至今,足足三十二年,這是北京城第一次恢復了盛世之象。即便是隆景朝的前五年,這京城之中也不曾有這般風景,如今到了第十個年頭,好像一下子天色豁然開朗,家家戶戶都有了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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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初更時分,城裡就響起了炮仗聲,幾乎連綿一夜。今晨順天府報說有十四五家民宅走水,好在大家都在守歲,沒人睡覺,只是燒傷了幾個反應慢的,倒沒死人。
這事已經多年未曾有過了,也算是盛世重臨的副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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