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團團圍住,也沒有用火炮強攻,否則皇太子今晚睡哪裡呢。
徐惇神出鬼沒地出現在了朱慈烺身邊,低聲道:“殿下,隨時可以生擒孟喬芳。”
“不要暴露。”朱慈烺搖了搖頭:“這些緹騎都很寶貴,還要指望他們光大門楣呢。”
徐惇笑了笑,退在一旁。
左光先找了幾個嗓門大的壯漢,高聲喊著“投降免死”之類勸降的話。
……
“大勢已去。”孟喬芳躺在躺椅上,眼前一片模糊:“孟壽,你走吧。就說我已經戰死太原,王爺當不至於為難我的家人。”
化名孟壽的貼身僕人正是一枝梅。他上前道:“奴才要陪著老爺。”
“傻子,”孟喬芳無力地抬了抬手,“老夫原本已經病入膏肓,是不可能逃過此劫的。你快些走,說不定還能留得一條性命。”
“老爺若是要盡節,奴才願以性命護送老爺遺體回家。”一枝梅道。
孟喬芳失神良久,方才道:“老夫原本是北直永平人,若是能安葬故鄉,也算是落葉歸根。”
“老爺,”一枝梅叫了一聲,“我還是將你安葬在關外吧?”
孟喬芳雙目圓瞪,原本已經模糊不堪的頭腦瞬息之間竟然清晰明瞭,叫道:“原來是你!”
一枝梅不以為然,繼續道:“你變節投身韃虜,若是回了故鄉,怕是沒幾日就要被鄉人鞭屍拋骨,讓野狗啃了。”
“我待你不薄!”孟喬芳掙扎著要站起來,全身上下卻沒有半點力氣。
一枝梅將今天的藥量加大了許多,也正是孟喬芳身體惡化的主要原因。沒有主帥出面,守城一方計程車氣必然衰敗得更快。
“若我是個賤骨頭的奴才,自然要感念你待我不薄。”一枝梅退開一步:“可我卻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兒漢,祖上不曾做過半點傷天害理之事,憑甚與韃虜為奴!所以你也別想不通,我是有祖宗的人,而你卻是數典忘祖,甘心做韃虜的狗!瘋狗咬人一口,人自然是要將這瘋狗殺了,此乃天經地義之事。”
孟喬芳伸出手指,指著一枝梅,呼呼吐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枝梅從床上抄起一個軟枕,在手中拍了拍,從容地蓋在孟喬芳口鼻上。(未完待續。。)
三七四 隴山高處愁西望(八)
朱慈烺進了晉王府,一切都恍如隔世。當日他從山西撤離的時候算是最為從容不迫,所以有機會清點損失,看著大量不能帶走的百姓和物資,肉痛如割。如今再次回來,又看到了當日的跪迎的山西鄉親,不免感慨。
皇太子行轅仍舊設在晉王府,朱慈烺仍舊住在上回住的屋子裡——也就是孟喬芳被悶死的地方。
一枝梅對此頗為自責,因為自己的一時不慎,竟然在主屋裡結束了孟喬芳的性命,這豈不是給皇太子添堵?好在皇太子沒有絲毫芥蒂,還特意召見了一枝梅,好生勉勵一番,親自賜下了錦衣衛千戶的腰牌。不過一枝梅卻很羨慕那些將校的肩章,希望能夠轉到戰鬥部隊去。
“此番光復太原,你以一人之力,牽制敵酋,最終將之擊斃,這若是在戰場上,非得一個營的人馬不可。想想看,你一個人就等於我編練一個營吶,我怎能讓你調走?”皇太子殿下玩笑道。
一枝梅被如此勉勵,心中激盪不已,越發堅定了為皇太子效力的決心。
“等天下平定之後,錦衣衛也要進行改革,一樣採用軍銜制度,所以你還是有機會肩扛金徽的。”朱慈烺安慰道。
徐惇聞言也心中暗暗高興,到底從視覺效果上來看,佩戴肩章的軍裝看上去要威武得多。
見過了秘密戰線的英雄,朱慈烺單獨留下了徐惇,直截了當道:“姜瓖身邊有沒有眼睛?”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