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之後,非但洩露到了外廷,甚至連在深宮的張皇后都知道了。當時張皇后就找到了周後,嚴厲問說:“宗廟陵寢在此,遷往何處!”周後雖然是支援南遷的,但她與崇禎對這位皇嫂視若母后,也只能就此作罷。
崇禎十五年的時候,時局還沒眼下如此糜爛,皇帝已經有了南遷之心,何況闖賊已經逼近畿甸?
“此事重大,未可易言,也不知天意若何?”崇禎有了前次的教訓。十分謹慎。
李明睿道:“惟命不於常,善則得之,不善則失之。天命微密,全在人事。皇上此舉正合天意,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知幾其神。況事勢以至此極,詎可輕忽因循,一不速決,異日有噬臍之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皇上可斷之聖心,外度之時勢,不可一刻遲緩也!”
崇禎四顧無人,方才向李明睿吐露心聲道:“朕有此志久矣。無人贊襄,故遲至今。汝意與朕相合,但外邊諸臣不從,奈何?此事重大,爾且密之,切不可輕洩!”
要將整個宮廷與朝廷遷往南京,千里迢迢,非同兒戲。崇禎又問起中途接濟等具體事宜。李明睿胸有成竹。當即呈上了設兵山東、山西、河南、通州運河和登萊海船五路,故佈疑陣。皇帝以小路輕車南行。最多二十日可到淮上。
“文王柔順,孔子微服,此之謂也!”李明睿堅定道:“陛下但出門一步,便可龍騰虎躍,不旋踵而天下運之掌上。若兀坐北京,堅守危城。實無益也!”
崇禎聽得熱血沸騰,頗有知音之感,命在文昭閣設宴招待李明睿。等午飯之後,崇禎又罕見地在內殿再次召對明睿,顯然是覺得南遷已經刻不容緩。如此一直談到晚上。崇禎仍舊沒有放李明睿離開,與他隔案相坐,促膝長談。等李明睿出宮時,已經是夜裡二更時分了。
李明睿這次非同尋常的召對很快就在北京官場傳開,誰都想去探探風聲。李明睿只得閉門謝客。他也曾想過是否將這回召對的內容密報給皇太子,好歹自己也是投向東宮的人。但思來想去,李明睿終於還是邁不過“國家之臣”這道坎。既然得了皇帝信任,如何能夠再腳踏兩條船呢?
他卻不知道,就在他出宮不過半個時辰,就有一個小火者身穿便服,從宮中潛行出來,將君臣二人的一言一詞謄抄得乾乾淨淨,送到東宮外邸劉若愚手中。劉若愚沒有絲毫耽擱,命人連夜送出,乘著吊籃放出北京城。王承恩就是東廠提督,送信人手裡自然有東廠腰牌,誰敢攔問?
……
“李明睿是書生之見。”朱慈烺拿到密報,並不以為然。孫傳庭和吳���鬧�螅�齏葻R道:“他倒是想得出來,五路疑兵,父皇輕車簡從走小路到淮上。呵呵,兵從何來?沿途還要戶兵兩部的堂官領兵防備,那些人能帶動多少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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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走,就得有壯士斷腕的決心。”朱慈烺道:“這也不捨得,那也要顧全,還能走成麼?”
孫傳庭道:“李明睿也是不通庶務的,不過他說:‘不立邊功者不得與枚卜,不得與考選’,卻是有些道理。”
“這道理是對的,不過他終究還是才能有限。”朱慈烺嘆道:“你們看,李邦華就老道得多,他要建言由我去南京監國,事先就上了啟本求詢我的意見。這樣無論我同意與否,好歹大家通個音信嘛!李明睿貿然行事,被人攻訐起來我連救都救不了他。”朱慈烺對東宮黨並沒有特別的管控,東宮系官員之間也沒有緊密的聯絡。李明睿願意說什麼,這是他自己的事,但召對前後不通音訊卻讓朱慈烺有些介懷。
“這都是小事,京師鬧得再兇,最多也就是下獄,不會輕易砍頭的。”孫傳庭望向吳���猿耙恍Γ�盅緣潰骸暗釹攏�勖淺雋頌�猩獎閌嗆穎薄J潛鄙仙窬��故嵌�稚蕉���幸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