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太重,怕那個十歲的孩童嚇壞了。”蕭陌想起自己的兒女,小的那個也已經十歲了。“就打一場棗核球吧。”蕭陌道:“內行人能看懂,外行人也能看個熱鬧。”
棗核球在朱慈烺放手之後已經有了自己的發展。原本敵陣後面的木桶變成了空心土臺,有條件的地方還會包磚。如此一來。面積更大,對進攻方更有利——各軍的球隊都是以進攻為指導思想,所以大家都恨不得做得更大點。
護具也有了規定,只能穿著藤甲——事實證明,鐵甲的確能夠撞死人。
當初唯一禁令“不得拳打腳踢”,被軍中將領們成功規避。
球場上的確不會見到拳打腳踢,但能欣賞到角觝、摔跤和相撲。
最後大家達成共識,只要不對倒地者進行攻擊,其他也就無所謂了。即便真有人揮拳相向,只要很快分出勝負,裁判也會當做沒看見。說到底,棗核球就是一個熱血遊戲,如果球員在場上都溫文爾雅,那還有什麼看頭呢。
聽了蕭陌的提議,黨守素更是來了興致,當即應承下來。
隴軍不像近衛第一軍是廝殺出來的軍隊,可以說成軍之後還沒有經歷過師營級別的戰鬥。但是玩棗核球卻是隴軍建制當天的慶祝活動,可以說隴軍建制多久,就玩了多久的棗核球。加上甘肅人血脈中本就有好武因子,對這遊戲格外喜歡。
“就由我部與貴部打一場吧。”黨守素笑道:“兩軍並駐以來,還真沒打過軍一級的球賽。”
蕭陌知道隴軍在球場上是把好手。兩軍各營也都非正式地打過比賽,近衛一軍輸多勝少,故而黨守素有這個膽子提出挑戰。
“可以。”蕭陌簡單明瞭地答應了挑戰,同時大方道:“讓你主場。”
在廣袤的戈壁灘上,最不值錢的就是土地。嘉峪關外,隨便畫個方框就是能夠做球場的平地。所以幾乎每個局就有一個自己的球場,只是條件上有不同程度的差異。
隴軍在蘭州成軍,移駐嘉峪關之後修堡修墩修球場,其中在關內的大球場最是考究,四邊是窄溝,用鐵鍬將秸稈攔腰扎進去,像是一道小籬笆。球場上每天都要派人平整,連一塊石頭都不會放過。
在開賽之前,甚至還要奢侈地灑上水,避免塵土漫天,使得周圍的觀眾不能清楚看到場上的精彩時刻。
移駐嘉峪關之後,近衛第一軍早就對這個關內球場垂涎欲滴,想在這裡好好打一場。
……
“看球?”葛爾丹瞪大了眼睛:“那不是小孩子玩的麼?”
在豬尿泡裡塞點細羽絨,這種球的確不是十歲大的孩子還會玩的。
“是漢人的球戲,棗子核做的球。”圖魯拜琥自作聰明道。
他聽得懂棗核球,卻不知道那其實是木頭做的,只是因為形狀如同棗核,所以叫做棗核球。
“我不去,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在帳裡抄經。”葛爾丹身穿喇嘛服飾,微微垂頭。
圖魯拜琥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孩子解釋。
蒙古人從來就不是以解釋而著名的民族。
“不去也得去!”圖魯拜琥釋放出自己大汗的威壓,拿出父執輩的姿態:“有的是時候給你抄經,但你今天必須去看棗核球!”
雖然葛爾丹已經有了幼虎之姿,但年齡上的差距讓他還是有所畏縮。終於,滿懷著一心的不情願,葛爾丹還是換上了自己最好的僧袍,跟在圖魯拜琥身後去了球場。
球賽還沒有開始,球場上卻已經沸反盈天。作為罕有的娛樂活動,附近的老百姓甚至從百里之外趕過來。各種小商小販在人群中穿梭,叫賣形形色色的商品,羊肉串的香味瀰漫在空中,就如一場盛大的集市。
葛爾丹這輩子見過的人加起來也沒有此刻所見的人多,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