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土庚也忍不住咧嘴笑了,看來那個招兵牙子沒騙人,皇帝的兒子果然大方。
“你,下鋪。牌子拿好!”一個內侍貼著床過來,按著肖土庚坐在了床上,塞了一塊略帶弧度的竹牌。
肖土庚只覺得屁股上扎進了毛毛的木刺,微微挪了挪,卻發現牌子上刻了字。
“一八二三。”肖土庚讀出了上面那排草碼。就著視窗的光,他看得出下面還有一排字,是筆畫繁雜的正體字。從字數上數來,大概是跟草碼對應的意思。
“你上鋪!牌子拿好!”
剛才的太監又扯了一個光身子的男人,一把將他按在肖土庚的床上,塞了一塊牌子。
那男人就像是披了皮的骨架子,丁點肉都不見。他膽怯地看了肖土庚一眼,將屁股挪開了幾寸,緊緊摟著衣服。
肖土庚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見前面有人抖開衣服穿,也跟著先套上了一件小衣。有了這層遮羞布,肖土庚覺得自己的力氣和膽氣又回來了,再次望向那個光身子發抖的男人時,目光竟然有些犀利。
“喂,快把衣服穿上。”肖土庚掄起巴掌,看似輕鬆地拍了這男人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倒。
巡視的大漢將軍正好看到,揉著鞭子就往這邊走。
肖土庚連忙按住那男人,大笑道:“兄弟,快穿啊,小心凍著。”
大漢將軍止住步子,抽了個響鞭:“不許說話,拿到牌子的快穿衣服!”
肖土庚這才鬆了口氣,掃了一眼那個滿臉驚懼的男人,暗道:算你小子懂事。
那男人手忙腳亂地套上了衣服,拿起牌子上下翻看了一會,怯生生問肖土庚道:“大哥,這上頭刻的啥呀?”
“字。”肖土庚斜眼看著這個連草碼都不認識的男人,心中充滿了優越感。
“大哥,這啥字呀?”那人帶著欽羨的目光問道。
肖土庚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一把奪過他的竹牌,指著下面的正體字,像是自己真的認識一樣,讀道:“壹捌貳肆!這就是你的號牌,日後人家叫這個號,你就答應,否則軍中就要砍頭!”
那人聽了驚懼交加,顫聲道:“大哥,那俺爹孃給的大名就沒用了?”
“進了這個門,就是皇太子的人!太子叫你啥你就叫啥,你爹孃能有太子大?”肖土庚不屑道。
那人嘴唇蠕動,良久方才喃喃道:“也是,吃人飯服人管,太子讓叫啥就叫啥唄。”他又望向肖土庚,道:“大哥,你咋啥都知道啊?”
“嘁,這才哪跟哪啊?聽口音,你遼東的?”肖土庚虛榮心大為滿足,盤腿上了床。
“俺挺小的時候就跟爹孃逃到永平了。”那人縮了縮脖子:“大哥哪兒人啊?”
“邯鄲。”肖土庚自豪道:“聽說過麼?”
壹捌貳肆老老實實搖了搖頭。
“土包子。”肖土庚不屑地踢了踢他,道:“喂,看你這慫樣,是怎麼給選上的?我礦上送飯的兄弟都比你結實。”
“俺也不知道……那個宋老爺讓俺跑了兩圈,就要俺了。”壹捌貳肆道。
肖土庚正要說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竹哨,尖銳高亢。屋裡所有人都朝窗外望去,只見一個身穿大紅胖襖,頭戴明盔的將軍站在院子裡,一手按刀,一手持鞭,像是在等待什麼。
過了兩息,那將軍見沒人出來,甩了甩鞭子,身後那些壯漢分頭進了營房。剎那之間,各營房裡雞飛狗跳,哀嚎一片。
肖土庚見進來的將士面色不善,一邊吼著滾出去,一邊拿鞭子、棍子亂打,連忙拉起身邊的壹捌貳肆往外跑。
營房本是兩間屋子打通的,故而有前後兩扇門,一扇門有凶神惡煞似的大漢將軍,另一扇門就成了逃生的關鍵。見到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