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撤退失敗連糧草都沒了窘況。
蓋州明軍顯然是屬於後者,以免東虜大軍追得太緊。
因此被東虜繳獲的糧食種子、農具耕牛,竟然成為東虜近年來最大的收穫,頗有些時來運轉的感覺。東虜八旗像是過年一樣,沉浸在一片喜慶之中。
“王爺,咱們是就此打去旅順,還是且放他們一馬?”宋弘業縮著脖子走到多爾袞身側。
多爾袞一掃之前的陰鬱,大笑道:“打到這裡已經夠了。只要讓明軍站不住腳,咱們遲早都能將旅順打回來。”
不得不說,見好就收是東虜最為正確的戰略決策。蓋州一地的收穫足夠這次出兵的八旗牛錄分配一批戰利品,收攏起已經粉碎的軍心。如果再往南打,非但要攻打明軍重鎮旅順,還要面臨自己軍心渙散的危險。
宋弘業知道皇太子的性格中絕不會有“放任”兩個字。勢必會有後手,其中最可能的情況就是第二軍叢錦州方向攻遼東,抄滿洲後路。這種情況下,若是能讓東虜進一步往南走,定然是極有利明軍的。
只是宋弘業已經領悟了東虜官場原則:若是與上意不符的話,萬萬不能說。
這是官場升官受寵的原則。也是保命護身的原則,任何其他目的都要退居二線,不能與之相悖。
也虧得的宋弘業一時退縮,明軍打過大淩河之後,南征的東虜大軍徹底失去了戰意,匆匆瓜分了戰利品,分了三路返回遼陽、瀋陽和西平堡。
西平堡是遼東重鎮。無論是防止明軍攻入遼中平原,還是作為進攻錦州的橋頭堡,都意義非凡。
崇禎二十年的四月。蕭東樓所部近衛第二軍,在短暫的等待之後,發現清軍改變作戰方向,及時渡過大淩河,衝向西平堡,以圍魏救趙的姿態增援遼東師蓋州守軍。
“這情報員真該殺!”
蕭東樓恨不得把桌上的筆墨紙硯一股腦掃到地上,發洩胸中的鬱悶。
他拿到的情報與陳德相同,也是清軍十萬餘。從瀋陽出發進攻錦州地區。出於對東虜情報的信賴,蕭東樓在錦州故地佈下天羅地網。自信一舉解決東虜問題,為近衛二軍奠定不可動搖的強軍地位。
結果清軍爽約,非但逃過一劫,還浪費了第二軍的物力人力,以及最為寶貴的——時間!
“西平堡必須打下來,否則我咽不下這口氣!”蕭東樓怒道:“還有那個陳德!一樣拿著糧餉。打成這樣!號稱固若金湯的堡壘群,竟然連東虜五日都沒有頂住就撤了!真他孃的有臉!”
曹寧盯著桌上的沙盤,與周圍參謀交換了個目光,打斷蕭東樓的抱怨,道:“西平堡應該沒有問題。不過參謀部不建議過快打下來。”
“說說理由。”蕭東樓一手按著眼罩,一手輕敲桌子。
“第一,軍屬重炮要調上來還需要時間;第二,軍情通報裡有第一師擴編支援遼南的訊息,我們有必要留著西平堡不打,作為策應第一師的戰略行動。”曹寧輕輕將手中的竹鞭拗成半彎,鎮定答道。
蕭東樓突然覺得傷眼一陣刺痛,用力按了按,方才忍住這陣痛楚。
“他孃的這麼多事!”蕭東樓罵完,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了一句:“這隻廢眼也來湊熱鬧!”
曹寧全當沒有聽出來,仍舊用他那副陰陽怪氣的音色說道:“不等第一師也行,到時候總參謀部肯定要說你沒全域性觀。不過你能做到軍長也到頭了,還有什麼奔頭吶。”
蕭東樓正要回罵,突然一陣刺痛襲來,讓他吸了口冷氣,把罵人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附帶說一句,”曹寧淡淡道,“肝開竅在目。你一動肝火,眼睛自然會疼。”
蕭東樓被這話嗆得不光眼睛疼,連肝都顫了。不過他又沒有更強大的理由來否決總參某某部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