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俘,京觀,都是末將的密令。”蕭東樓道。
“京觀?五千首級的京觀?”朱慈烺的聲音裡有了點笑意:“你若說是戲法,我還能信。”
蕭東樓摸了摸自己的獨眼和刀疤,笑道:“是,瞞不過殿下法眼。其實那裡頭基本都是假的。”
朱慈烺挑了挑眉毛,望向曹寧:“軍師的主意吧?”
曹寧連忙賠笑道:“其實也是真真假假。殿下,這裡頭有些故事,還得從土城之戰說起。而且某些細節與呈上去的報告恐怕有些許小小的出入,還請殿下恕罪。”
“如果只是‘些許小小的出入’,我還可以考慮一下。”朱慈烺隨手一指:“坐吧。”
蕭東樓道了聲“遵命”便坐下了。曹寧卻還站著,報告道:“殿下,此戰是我師、錦衣衛、特偵營聯合起來一次大會戰。為了保密,戰術計劃沒有落於文字,並不存在於任何檔案。”
按照報告,土城之戰是一次普通的夜襲戰。東虜以五千精兵突然襲擊土城,一度破城而入,最終被英勇的第二師第一營官兵包圍聚殲。
原來其中還別有故事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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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七 但得飽掠速颺去(三)
曹寧見皇太子表情沉著,又聽殿下直言自己不信那五千首級的事,已經定下心來。
他略清了清喉嚨,開始講述道:“我師發現東虜近來攻打得不甚用心,擔心東虜是要逃走。”
朱慈烺點了點頭。東虜如果要逃,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一方面天寒地凍,明軍未必就敢追出關去。另一方面是乘著冬天回去,春天可以讓劫掠來的包衣開墾耕種,正好不耽誤農時。加上從關內運出去的糧食,還能過個肥年。
自問若是自己處在東虜的立場上,眼看攻守不利,肯定也是趁著現在就走。
“所以職部就在思量,該如何將東虜留下。”曹寧道:“正好這時候軍情司送來了一份東虜內部的情報,職部思量著,咱們在東虜軍中肯定有人。”
這種事瞞不過聰明人,但絕不能大加宣揚。朱慈烺不置可否,只是靜靜看著曹寧,讓他繼續往下說。
曹寧試探性道:“而且那人地位還很不低……職部之前曾有過一個計劃:簡單說來,先放鬆土城的防禦,適當讓東虜發現咱們的防禦薄弱處。想土城是溝通我師水路糧道的重點,這個誘餌絕對有分量。”
朱慈烺點了點頭:“而且以東虜的狂妄自大,就算知道那是陷阱,也敢往裡跳,但肯定是用的最精銳的白甲兵。”
“殿下神機妙算!”曹寧習慣性地拍馬,旋即乾咳一聲,繼續道:“所以職部也擔心弄巧成拙,一直沒有實施。看了軍情司送來的情報,知道東虜裡邊有自己人,那這個計劃就算是補全了。咱們就給他們來個連環計!
“職部先聯絡了軍情司。請求錦衣衛協助。並且送上了這份計劃的前半部分:一般而言,精銳奪城大多要出敵不意,所以事先肯定會放鬆攻擊,讓我師懈怠,然後夜中偷襲。而偷襲之前,軍中慣例是要給這些死士餞行的。職部就請錦衣衛用巴豆混入這些精銳的餞行酒飯之中。
“巴豆種子乃是劇毒。即便有五千人,用個十多斤就足夠了。用得再多,怕那些東虜不了轅門了。用得量少些,等他們酒足飯飽,朝天津土城衝殺過來,差不多正是腹中絞痛,欲……那啥的時候。”
朱慈烺不免微笑。為什麼明明是十分經典的連環計,給這蕭東樓和曹寧用出來,就偏偏有種山匪的味道呢?居然能想到大規模食物中毒的法子。也算是天馬行空。
“為了防止藥效提前發作,職部還埋伏了一支人馬在土城西南,隨時準備第二套掩殺計劃,雖然效果肯定不如放入土城圍剿,但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