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還要為他跑腿,掩人耳目。
朱慈烺放下手中毛筆,點了點頭,讓王承恩進來。
王承恩進門之後鼻翼一扇,就嗅到了屋內氣氛略有緊張,不敢上前套近乎,畢恭畢敬行禮道:“奴婢拜見皇太子殿下。”
“什麼事?”朱慈烺正為坤興的事糾纏,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殿下,奴婢是為了坤興公主招駙馬的事而來。奉皇爺旨意,特來請殿下賜下條陳。”王承恩小心道。
“條陳?不都是誰給的錢多選誰麼?”朱慈烺面色不善地望向王承恩。
王承恩當下跪倒在地,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準備好了眼淚,只等皇太子再說一句重話就拋灑出來。他略帶哭腔道:“殿下啊!奴婢豈是那種賣主求財的小人?”
“你不會做馮保?”
“奴婢立志學三寶太監,豈能學馮保流放南京最終賜死……”王承恩哭腔更重了些。
“你知道就好。”朱慈烺正想再敲打一下,又突然覺得有些麻煩,既然已經認準了人,何必再浪費時間呢。他道:“我這裡有兩個人選,你派人去查查,若是果然不錯,就報上來吧。”說罷,朱慈烺寫上了夏完淳和傅山兩人的籍貫、父諱,交給了王承恩。
傅山在天啟年間直抵魏忠賢,為袁繼鹹翻案,如今正在袁繼鹹幕中,並不難找。夏完淳的父親夏允彝任過福建長樂縣知縣,被吏部評為全國七大優秀知縣之一,並受崇禎帝接見。後來因為母喪丁憂,現在大概仍在鄉梓。
這兩人都不難找,朱慈烺本以為到了北京之後就會有訊息,誰知只過了三五天光陰,聖駕剛出天津,訊息就來了。
“小爺,奴婢派人去打探之後,得到的訊息有好有壞。”王承恩騎著馬,追上了朱慈烺的車駕嗎,笑容滿面道。
朱慈烺坐在馬車裡,隔著窗戶與王承恩說話,道:“直說。”
“回小爺,夏允彝在崇禎十五年喪母,丁憂三年,到去年除服之後,奔赴行在聽用,如今就在隨駕官員之中。”王承恩先說了好訊息,然後才道:“只是其子夏完淳,已經與人定親了。”
朱慈烺“哦”了一聲,也談不上遺憾,誰知道是真的定親還是不想影響仕途呢。
強扭的瓜不甜,且當真的聽罷。
“傅先生那邊也有了訊息,其子正在鳳督幕中,已經讓他畫像呈進了。”王承恩道。
朱慈烺點了點頭,論說起來傅眉更和他的心意,既然如此只等進呈御覽之後就可以走上六禮的程式了。不過還得跟母后通氣,這種事一般都是要看母親的意思。
中途休息的時候,朱慈烺上了周後的車駕,將傅山傅眉父子的情況說了清楚。周後本來聽說是山西人,並不甚樂意,但又聽說傅山出家修道,傅氏亡故,傅眉書畫雙絕,家裡世代良善,算是滿意了許多。
“若是那傅眉果然少年英傑,不肯與我皇家結親豈不尷尬?”周後最後的顧慮竟然在此,果然可見皇帝的女兒更為愁嫁。
朱慈烺笑道:“別家或許如此,傅家斷然不會。傅眉的高祖傅朝宣,乃是寧化府儀賓、授承務郎,原本就是我朱家的女婿。”
高皇帝冊封其第三子朱棡為晉王,冊封朱棡之子朱濟煥為寧化王。
“而且傅眉本人就算有大志向,未必就不能成全他。”朱慈烺道:“漢晉時以門第取士,故而能有豪強之族。國朝至今皆是科舉取士,勳戚之家如何能與之匹敵?以兒臣之見,我家正該提拔些國戚,正是祖宗樹立屏藩之意。”
“我兒說的對啊。”周後嘆了口氣:“防賊似的防外戚,弄得離心離德,何苦來哉?”
“國初時,天家也與功勳之族結親,又有什麼妨礙?”朱慈烺道:“如今我朱氏定鼎三百年,此番國變之後仍能再定乾坤,可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