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河全身鎧甲,手握長劍,站在城牆的閣樓裡面。
他一邊指揮“鄉兵”們堅守殺敵,一邊焦急地打量著東北方向,等待援軍的到來。
此刻,他的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自己孤注一擲地決定是否是太過於冒險。
本來,在黃三霸率眾山匪剛抵達城門時,他可以當場揭穿錢運和趙冠的yīn謀已經敗露,讓黃三霸有所顧忌。
說不定就能不戰而屈人之兵,使朝陽堡免於今晚的兵禍,讓村民受到的損失少一些。
但是,他又考慮到,由於八角山的山匪們已為害多年,又異常狡猾,數次官軍圍剿均收效不大。
此次正好利用他們傾巢而出,且又不知援軍到來的機會,一舉將之殲滅,徹底地剷除掉這個禍害多年的毒瘤。
於是,他將計就計,安排人員向黃三霸他們傳遞了錢運、趙冠成功的假資訊,把不知情的山匪們牢牢地拖在朝陽堡。
然而,這個計劃的成功必須依賴一個前提,那就是:
今晚的援軍一定要在山匪們攻破城牆之前到達。
可是萬一出現意外,比如說王煥不肯來呢?
如果援軍沒有來,那麼朝陽堡的傷亡可就太大了。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怒吼的狂風逐漸減弱,天空中的雨水越來越稀薄,城牆上的“鄉兵”們終於可以點上了火把,藉著亮光和山匪們進行英勇地戰鬥。
一時間,山匪們的傷亡大量地遞增,城牆下血流滿地,橫屍累累。
黃三霸此時終於發現情況不對,這“鄉兵”們的抵抗也太頑強、太兇狠了吧。
從雙方交戰的戰場上看,“鄉兵”們是被shè殺不少,可自已這邊也躺下了一、二百人。
他一邊指揮著山匪們攻城,一邊用雙眼往城上焦急地打量了許久,也看不到趙冠出現。
按理說,如果趙冠成功了,這個時候,戰事已經達到了如此緊張的階段,作為堡主再怎麼樣也要到城牆上做一番樣子才對。
突然,黃三霸在幾個不顯眼的“鄉兵”中間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雖然,這個身穿盔甲的人,在極力做著一般“鄉兵”的打扮,其動作和神態也是相當地不顯山、不露水。
但是,那魁偉的身形,那獨特的氣質,以及那個人手裡面的三尺長劍都在引導他的思維指向一個人,一個多年的“老朋友”。
原來,此時由於北城門戰鬥過於激烈,加上時間也差不多了,趙山河就換上一身平常“鄉兵”的打扮,從後面走出來,混雜在人群中親自守城指揮作戰,但是還是被黃三霸看出來了。
“趙山河!那個人肯定是趙山河!”
黃三霸的心猛地一沉,不禁失聲地驚叫起來。
作為多年的老對手,他明白趙山河在今天晚上刻度的掩飾和低調,到底意謂著什麼。
“啊!怎麼回事?趙山河沒有死!”
黃三霸身邊的陳榮聽了,臉sè驀地煞白,頓時膽戰心寒、驚慌失措起來,說道。
陳榮知道錢運已經失敗,他們已經中了趙山河設下的套子,沒有了內應,即使攻下朝陽堡也是損失慘重,得不償失,頓時心生退意。
“我們上當了!怎麼辦?”
見到黃三霸此時還處在失神當中,不由伸出手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讓他回過神來。
黃三霸此時陷入了騎虎難下、進退維谷的尷尬境地。
現在,他手頭上還有jīng兵八百餘人,其戰力還是能夠足以和朝陽堡一決高下的。
當下,如果能狠下決心,抱定勢在必奪的勇氣,破釜沉舟,強進派出自己最為得力和倚仗的二百“敢死隊”鳴鼓而攻、衝鋒陷陣,再配合六百多人以犄角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