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我也不會告訴你她那清澈的眸子睨了他一會,似有所悟,卻又長長地嘆了口氣,似有無限的心事,而不便直言。
高凌宇道:“你一連嘆了好幾口氣,一定有心事吧?”張培蘭道:“人生是一連串的無奈,曹孟德的詩可以作證:人生幾何,對酒當歌,譬如朝露,去日若多……”曬然一笑,高凌宇道:“可是你對酒不歌,並未珍惜這蜉蝣人生,是些什麼無奈,我可以與以聞嗎?”張培蘭仿他的語氣道:“很抱歉!我也不能告訴你。”舢板在附近靠岸,張培蘭自後門繞過進入屋中換了衣服,然後二人先後自店外走了進來,柳半樓道:“兩位似乎遇上了麻煩。”張培蘭道:“那兩個客人想對我們不利,幸虧他們不諳水性,沒敢玩命,我們把他們送到彼岸,還沒攏岸,就動上手了。”柳半樓道:“折騰了半天才打發了嗎?”高凌宇道:“順流而下,不知死活。”柳半樓道:“姓高的,把你的來路交待一下吧!”高凌宇道:“你的來路呢?”柳半樓道:“你先交待了,我自會告訴你。”高凌宇輕蔑地一笑,道:“就像是你比別人高一頭,長一輩似的,真是‘長蟲戴草帽……混充細高挑’哩!”傲慢地一笑,柳半樓道:“姓高的,是誰借給你的膽子敢如此對我說話?”冷蔑地一笑,高凌宇仰頭而入,道:“爺們這會兒沒有這份閒工夫逗著你玩……”柳半樓正要有所行動,張培蘭道:“怎麼,柳大俠,你要否定你是個君子嗎?”柳半樓笑笑道:“不會的,淑女!我當然是個君子……
只不過,該來的非來不可,不如趁早料理清算一下,你說是不是?”冷冷一笑,張培蘭道:“姓柳的,不論是君子還是英雄,都不該占人家的便宜,人家風寒尚未痊癒,而且剛才又搖櫓及動手消耗了體力,現在辦事,不是趁人之危是什麼?”柳半樓道:“張姑娘,你是傳達滅口令的人,怎麼可以和他站在一邊?會不會到時候和他聯手對付我一個人?”張培蘭漠然道:“如果你確實是上面派來滅口的人,多一個人,也該綽綽有餘吧!……”另一個彩霞滿天的天的傍晚,張培蘭把所有的食物都做了,凡是好吃的一點也不留,都端上了桌面。
有點意外地,柳半樓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做了這麼多的菜?”張培蘭道:“二位應該知道,我把所有能吃能喝的都搬上桌面的用意吧?”冷靜地一笑,高凌宇道:“是不是過了今夜,已不再需要這些食物了?”張培蘭點點頭,然後斟了三杯酒,道:“我們要吃飽喝足,來爭這最後的機會。”柳半樓道:“什麼機會?”張培蘭道:“生存的機會。”柳半樓道:“為什麼?”張培蘭神色肅然道:“因為你們就是我等的兩個人,一個是‘軒轅斬’,一個是‘盤古旋’,沒有錯吧?請挑明瞭身份。”二人一齊點頭,但眼睛中多少有點驚奇之色。
高凌宇道:“這本來己不是什麼秘密了,但事關重大,請詳加說明一切,以昭鄭重。”她於了一杯酒,深深地吸口氣,道:“魏老奸被磔死之初,人心惶惶,雖然事過半年有餘,未見株連同黨,但王永光、史坤及高捷等人為了自身的安全,自然會耽心過去這些曾由他們指揮過的殺手有天會壞事連累他們……”高、柳二人都不再說話,把肚子填飽。只是他們都吃到七八分飽即不再吃喝,太飽或太餓對玩命都很不利。
他們也都想到了一點,以他們二人的功力,即使某一方面略勝一籌,最後仍然逃不過她的全力一擊,這就是所謂不可為而為之的事情吧!
三人同時離桌,她走到遠遠的一邊,道:“應該是時候了……”“嗆嗆”兩聲,一個使出了“白骨斷腸刀”,一個是外門兵刃,三尺長的烏金鐮。由於把手可伸縮。所以藏在身上很不顯眼。
天已暗了下來,入夜無風,河水低吟,如泣如訴。二人向張培蘭望去,她雙手交叉胸前,正在等待一場肉搏的開始。而他們,都在不同的情況下,欣賞過她的酥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