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高層人士召見的時候了嗎?如果她沒料錯,王億豪是王競堯世上僅有的親人了。掬幽不算,女兒不入王家的姓。
可是呵!這麼大名號的一個人,與她又有何干?她該表現得很榮幸嗎?畢竟王老爺非常人輕易可見。
何憐幽掃了他一眼。
“不。”
“你一定得去。”龐非語氣強硬。
“你一定是揹著王競堯做這件事的吧?!”她的口氣有了些嘲笑。這個以冷靜面具示人的男人,近來有更多沈不住氣的徵兆;背叛王競堯一定是件不愉快的事,尤其想到與他為敵的不寒而慄感,莫怪龐非失去了平日的冷靜自得。
龐非不回應她,心中卻難掩狼狽!也乍然明白這女人能吸引王競堯這麼久仍不厭倦的原因了。她有超乎平常人的敏銳心思,也沒有忠於某人的歸屬意識,冷眼看待他們這群人的行為,不加入,不參與,也不求任何事。甚至在生了一個女兒的現在,她依然沒對王競堯有更多的情感或佔有慾!最重要的一點,她這一切完全不是出於偽裝,而是真心得無感無求。
“如果你有身為他的女人的認知,最好明白王老爺子的召見是你最大的榮幸,表示你的重要性已被承認。”龐非隱住心中的不安,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因為太明白王億豪召見她這等身分的目的只有一個;毀之而後快,絕非是承認什麼身方。何憐幽的確引起了王億豪高度的好奇心與關切,更深深肯定除去她是重創王競堯最好的方法。
何憐幽搖了搖頭。
“我不會去。”飄飄然的轉身往宅子行去。他們之間的種種,完全與她無關。“我只是他排解慾望的女人之一,再無其他額外的工作。”甚至去“覲見”全國知名大老爺一樣,那不在她“工作”範圍之外。
龐非沒有追上去,一手下意識的伸向西裝內袋──突然覺得自己需要一根菸,卻又發現自己戒菸已經很久了……真是一個苦差事,不是嗎?
既不能同時忠心,卻又容易同時背叛!
訂婚半年多,除了起初擁有的喜悅外,只有日復一日的患得患失與恐懼。對他的敬畏之心使黃順伶永遠不敢展現能幹面具下的柔情萬縷。加上十日前遭槍擊一事,她更深刻明瞭薄弱的婚約在全天下人眼中是一點效力也沒有的,重視的人只有王億豪與他們黃家上下。至於他──王競堯,倒不如說那一場訂婚像看了一次的笑話。
可是她依然一心痴戀於他的狂猛與冷銳,沈迷於他致命的魅力之中午法自拔!為什麼他不肯以看女人的眼光看她一眼?卻不斷的找來姿色不如她的女人共度春宵!
就像今日,她陪他南下高雄運作分公司財務事宜;三天來,不停的有美女前來,夜晚甚至與他同房。而面對她,卻永遠只有公事的一面!
婚禮定在年底,算一算只剩四個月了,可是黃順伶仍不明白自己是不是一場笑話?
今晚的名流宴會中,她是王競堯的女伴,可是公事一談完,他就不曾再理她了。如今正與他的得力助手──那個美豔又千變萬化的朱千妍並立討論些什麼,放她淒涼當壁花,死活不管。
她這麼一個條件上乘的女人,到底要讓自尊破敗到什麼地步?八年來的苦苦跟隨,卻換不到他憐憫的一瞥!他甚至可以為了那個平凡的何憐幽而對她出手,奉送子彈讓她與家人嚇破膽!
可是,她相信一定會有代價的,只要她當了名正言順的王太太,有了王競堯的兒子,到時,她的努力全會加倍回收!她會死撐到那一天,並且以她萬縷深情來網住王競堯浪子野豹般的心。
何憐幽不會是她的對手的!否則早該在她生了女兒後就當上王太太。但王競堯沒娶她不是嗎?可見他的心尚無人真正進駐,她黃順伶有著最大的希望。
“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參加這個乏味的酒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