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話很輕,但是聽上去,卻無比堅定。
梁韻兒愣了一下,她自然明白自己母親此話是什麼意思,她是想讓她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家,永遠的離開,什麼都不用管。
可是,她能這麼做麼?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於是她強打精神笑了一下,對著自己的母親說:“媽,別說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不走。”
“可是…………”周勝男哭的更傷心了。
梁韻兒沒等她說完便說道:“你永遠都是我媽,我不可能丟下你不顧的。”
一句話,使那周勝男沒了言語,這時梁韻兒起身站了起來,她現在顯然有些虛弱,可能是連夜趕車外加上常年的生活不規律所造成的,她起身以後,轉頭對自己的母親又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會永遠保護你的,媽媽。”
說完,她便推開了門,走了出去,沒有回頭。
周勝男見女兒走了,撲在了炕上大哭起來,而梁韻兒出門以後,卻悽慘的笑了,才下過雨不久,空氣中滿是潮溼的氣味,聞起來有些像是眼淚,但沒那麼鹹。
我會保護你的,媽媽,這是幾年來支撐這個女孩唯一的信念,可就在今天,這個信念讓她賭上了自己的人生。
她抬頭望了望天空,儘管她無數次的在開導自己,這個世界上每天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悲劇發生,並不是只有自己才這樣的,但是此時此刻,她卻感到了無比的絕望。
空中飛過了一隻鳥兒,似乎是喜鵲,也不知道為何,她忽然想起了張是非,這個曾經帶給過自己短暫溫暖的男人,只怕以後是無緣再見了。
想起了這個男人,她的臉上又浮現出了一絲苦笑,這個為自己受傷的男人,這個至今為止唯一一個不貪圖自己**的男人,這個總是來自己說一些過時而又無聊情話的男人,這個……好像傻瓜的男人。
本來她以為,自己的心早已空洞,但是又為什麼,此時的心卻又是這般的疼痛呢?都說人的一生中,總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可是,這樣也好,不知道反而不痛苦,不痛苦的話也就不會沉淪,一晌貪歡之間衍生百般痛苦。
那個可以為我受傷的男子,你現在身處何方?你可知道我們今生,也許註定無緣,註定錯過。
梁韻兒想到了此處,便再也不敢想了,她感覺到腦袋好疼,耳邊傳來那大廣播喇叭裡的吵雜音樂,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我們這一生,為了保護重要的事物,就要放棄另一件重要的事物,這就和父母戀人一起掉河裡先救誰一樣,是沒有答案的。
想到了此處,她便帶著一絲苦澀的笑容,輕輕的推開了院門,然後彷徨的走了出去。
於此同時,聚寶山密林之中。
一隻孔雀立在枝頭焦急的望著前方,完全沒有理會他身後的林子中的灌木叢正發出巨大的響動,只聽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想過後,從那灌木叢中竄出了一直碩大的黑熊,胸背之上趴著一個人,正是那倒黴十足易欣星,這傢伙因為就剩一隻手,所以他只能用雙腳和單手死死的抱著那胸背,生怕被這孽障給甩下來,黑熊跑的很快,劇烈的顛簸之下,那易欣星眼淚都快下來了,他不斷的喊著:“慢點慢點!!求求你了我快吐了!嘔!!”
那黑熊李蘭英並沒有放慢腳步,甩開了粗壯的四肢玩命的繼續在樹林之中賓士,活像一臺黑色越野小吉普,他邊跑邊罵道:“慢個屁!別吐我身上!!”
張是非見李蘭英已經跟上,便縱身一跳,放低了高度飛在李胖子身旁,他焦急的說道:“看見了,剛才我在上面看見那村子了,要不我先去?”
那趴在李大熊身上的易欣星聽到此話,也顧忌不上反胃了,他連忙大喊道:“不行!你自己去說不定又會出什麼意外呢!忘了你崔哥跟你說的話了??錢在我這兒,咱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