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白志峰,又是那些錐心蝕骨的話……
「這是唯一的機會,不能就這樣錯過。」
「你放心,我早已經籌劃多時,絕對不會發生任何的意外。這不是命令,這是作為父親的懇求。」
「你知不知道這一天我等了多久?你知不知道他們等了多久?你知不知道局裡甚至是省廳有多少人在盯著?」
「算是我求你了,就當是用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做個交換還不行嗎?我不想放棄,也不能放棄。」
「她都已經答應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難道我們之間的親情,就如此的薄涼嗎?」
錯亂無序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從白志峰的口中吐出,那張平日裡慈祥的臉,在逐漸變得扭曲和猙獰。
「我答應你。」
最終,白中元還是垂下了頭,眼睛閉起的一瞬間,臉上的那抹化不開的愁容被昏暗的光線吞噬掉了。
「謝謝。」白志峰如釋重負的靠向了椅背。
「我這就去做準備。」轉身,白中元鼓足勇氣又問了一句,「如果,如果發生了意外會怎麼樣?」
「她會死,你也可能會死。」
「你呢?」
「我?」白志峰的雙眼慢慢失去了焦距,當風將窗戶吹開的時候,他才慢慢回過了神來,「我會活著,好好的活著。」
「你太自私。」
「誰又不自私呢?」
……
白中元記得佟楠說過,任何的夢魘都是心理障礙的延伸性表現。換言之,上述的這些對話以及畫面,很可能曾經真實的發生過。
而此時許琳又說出了這樣一番話,那是不是意味著許菲的死就是白志峰一手造成的呢?進而佐證了之前的判斷,爆炸案果然藏著人為的痕跡,更為可笑和可恨的是,那個人居然是自己的生父。
想到這裡,白中元的臉色已經有了些發白,那不是悲傷,而是憤怒,是恨不得現在就去找白志峰當面對質的憤怒。可他也很清楚,大半年來的多次逼問都沒有結果,這條路顯然是走不通的。
「許菲知道自己會死,所以去找你認了親?」無奈之下,白中元只能儘可能從許琳這裡獲取資訊。
「不是,她的初衷不是認親。」許琳搖頭。
「那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許琳抬頭,神色複雜。
「為了我?」白中元心頭一顫。
「沒錯,為了你。」許琳長呼口氣,眼神飄忽的繼續說道,「小菲說,她招惹上了大的麻煩,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是她不希望牽連到你,希望你能活下去,倘若你不幸也受到了傷害,希望我以後能照顧你一二。」
「她,我……」已經猜到了這種可能,然而真當許琳這樣說時,白中元還是有了些失控,「你,你為什麼不阻止她?」
「我怎麼阻止,你告訴我怎麼阻止?」許琳也有了些激動,「如果不是發生了爆炸案,我怎麼知道她所指的事情是什麼?」
「那你為什麼不看住她?」白中元聲音陡然拔高。
「該說這話的是我。」許琳一把抓住白中元的衣服領子,厲聲質問著,「你呢,你是她的未婚夫,你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
「我,我……」白中元無力應答。
鬆開手,許琳一口喝乾了杯中的紅酒,神情變得落寞了起來:「對不起,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小菲已經走了。」
「她還跟你說過什麼?」白中元迫切的想知道一切與許菲相關的資訊。
「沒了。」
「沒了?」
「是的,沒了。」
「你能不能詳細說說你們相認的經過?」白中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