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中元等的就是這句話,於是直入主題,「龐沖,是不是曲叔的人?」
之所以上來就問如此致命的問題,是因為白中元想探明曲國慶的態度,從而也做個側面的瞭解。如果他痛快的承認,那說明還算是坦誠,後續交代的東西可信度也會很高。反之,就必須加以戒備了。
許琳沒有想到白中元會這樣問,頓時有了些不安,抿嘴嘴唇的同時,悄悄遞了個眼色。
曲國慶同樣有些意外,但微微一愣後還是如實做了回答:「龐沖的確是我的人,而且是我費了大力氣從楚六指身邊挖過來的。我的物流公司要擴大運營,必須找個適合的人來掌舵,龐沖就是不二人選。」
「所謂同行是冤家,既然你這麼看重龐沖,想來是在他身上吃過苦頭吧?」白中元不會放過探明幾人之間關係的機會。
「這話有些打擊人,卻是事實。」曲國慶痛快的說道,「你們以為楚六指憑什麼跟我在物流這塊鬥得旗鼓相當,還不是因為龐沖。這個人很有經商的頭腦,就是立場不堅定,很容易做出些沒底線的事來。」
「那您就不怕他會像背叛楚六指一樣出賣你?」許琳問。
「不怕。」
「為什麼?」
「因為所有的背叛都是出於利益,只要我給到他別人給不到的,他自然不會生出二心。」曲國慶自信滿滿。
「有魄力。」許琳讚嘆。
「我可以將這句話看做是捧殺嗎?」曲國慶笑笑,「要說魄力,我跟你父親的差距足足有著十萬八千里。」
「還是不要說他了。」許琳搖頭。
「好,你們接著問。」
「我想知道您那晚為什麼要去江畔?」白中元問。
「在筆錄中我交代了一點,因為物流業務的發展,想弄塊地皮建蓋新的物流園,這點上我沒有撒謊。」
「但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對不對?」白中元聽出了話中另外的意思。
「你倒是聰明。」曲國慶點頭,「我和楚六指長久以來都是競爭關係,可做人做事總得留條後路,就拿龐沖的事情來說,他總得當面給楚六指個交代。我擔心楚六指衝動行事,於是暗中跟了過去。」
聽完,白中元點頭,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路遠圖只看到龐沖,沒有看到曲國慶的事情,接續問道:「他們有沒有見面?」
「沒有。」曲國慶搖頭,「我們抵達之後等了一會兒,直到約定的時間過去,楚六指始終都沒有現身。」
「後來呢?」白中元繼續問。
「後來我看到龐沖解著腰帶去了倉庫旁邊方便,於是準備打道回府,沒成想緊接著就聽到了救命的聲音。」
「請你回憶下,當時喊救命的是不是龐沖?」
「記不太清了。」曲國慶搖頭,「你們應該清楚,那種情況下沒人會在意聲音本身,而是更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後你過去就遭遇了襲擊?」白中元覺得在理,人命關天,誰還會注意那些的細節呢。
「是的,被人從後面鎖死了喉嚨。」說著,曲國慶拽了拽衣領,「你們看這裡,是當時掙扎時留下的淤痕。」
「左手造成的。」許琳一看便知,「那你有沒有看到襲擊你的是誰?」
「沒有,一來視線不好,二來我很快就喪失了行動能力。」
對話進行到這裡,能問的也就不多了,因為昏迷醒來的事情,曲國慶和路遠圖的說法幾乎是一致的。
「有個小細節再做個求證,當時你們有沒有把門栓插進凹槽中?」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曲國慶第一次有了不確定的語氣,「倉庫裡什麼都看不見,我給不出準確的結論。」
「手感呢?」許琳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