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完了雨水泡饅頭,方自歸咬咬牙,繼續前進。用活在當下的方式轉過一個又一個彎,雨停時,方自歸終於看到了白塔和經幡。
莊嚴肅穆的白塔,直指露出了一片藍色和幾縷陽光的天空。幾條彩色的經幡在風中跳舞。方自歸非常激動,心想看到了白塔,就應該快到埡口了吧。
原地休息時,方自歸給自己換上乾衣服,給白塔拍照。帶著征服了折多山的巨大滿足感,方自歸向來時的山路望去,卻看不到老舒的影子。不知道玩高反的老舒情況怎麼樣,方自歸於是把手機掏出來給老舒打電話,才發現這個地方沒有手機訊號。
誰知高興得早了一點,白塔所在地並不是埡口。方自歸離開白塔繼續前進後,又活在當下活了一個小時才到達真正的埡口。這時,方自歸又喘成狗了,只沒有像狗那樣吐出自己的舌頭。幾個開車上來的人在埡口和方自歸合影,說佩服,說加油,還說像方自歸那樣用超高頻率喘氣非常科學,因為能增加攝氧量。
雖然喘成狗,到達埡口的心情還是真正激動的。方自歸的心情和喘息漸漸平復後,意識到自己真是沒有傳說中的高反,不禁非常得意。
方自歸心想,原來,高原才是我綻放的舞臺啊!
拍完照以後,方自歸決定不等老舒上來,自己先下山,因為埡口實在太冷。於是,方自歸終於第一次在騎行二人組中拔得頭籌,率先到達當日目的地——新都橋。
隨便走進一個藏家客棧,方自歸遇到外形粗獷、表情羞澀的仁增大叔。仁增大叔用不標準的普通話報了個價,方自歸就決定住這裡。第一次住藏居,方自歸好奇地四處打量光線較暗的廳堂,突然發現牆上貼了張毛爺爺像,頓時倍感親切。
喝了好幾杯酥油茶,方自歸才等到老舒的電話。老舒到達客棧時,他的高反已經緩解了很多,因為新都橋的海拔比折多山上低很多。而在折多山埡口還非常得意的方自歸,此時卻出了問題。方自歸發現,咽一口飯都覺得嗓子眼疼。
“扁桃體發炎了,糟糕!”方自歸道。
“你有藥嗎?沒有我這裡有。”老舒道。
“有藥。我隨身帶了治感冒和治拉肚子的藥。”
方自歸的這頓晚飯,再不像之前在川藏線上的晚飯那樣蕩氣迴腸了。方自歸勉強吃完飯,趕緊吃了藥,上床睡覺。
早晨醒來,方自歸發現病情更加嚴重了,不但咳嗽,而且頭疼,而且四肢無力,站起來走路都是飄的,騎車就不可能了。
老舒決定帶方自歸去醫院輸液。然而,仁增大叔對來詢問醫院地址的老舒和方自歸說:“新都橋沒有醫院。”
老舒和方自歸面面相覷,深深體會到,川藏線能夠震撼到人心的,不僅僅是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