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纏綿病榻近半年的太上皇德欽帝駕崩,舉國哀悼,太后去原木山清修為先帝超度祈福。
但實際上是怎麼個事情,該知道的人心中自然清楚不過。而鳳乾嬰最後究竟如何,穆橙鈴也沒有再過問過。
穆橙鈴現在已經搬到了欒卿的寢宮重華宮與他住在一處,後宮既無太后有無嬪妃,既沒有晨昏定省也沒有諸多煩事,她要做的就是管好後宮的工作人員們,著實省心,也十分清閒。
欒卿每日雖然忙於政事,但不論多忙總會抽出時間陪穆橙鈴用膳,很多時候等穆橙鈴到了,卻會看到欒卿早已在等自己吃飯了。
秋去冬來,又到了穆橙鈴最不喜歡的季節,重華宮的地龍燒的極暖,自第一場雪之後,穆橙鈴就很少再出門了。晚上的時候她一進暖暖的被窩,就懶懶的拱在欒卿懷裡,蹭著他的胸膛,弄的欒卿一陣好笑,一手摟著她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讓她將有些微涼的腳踩在他的腿上,另一隻手包住了她的比他略小的手,給她取暖。就這樣呆了一會兒,欒卿輕問:“還冷嗎?”
穆橙鈴將埋在他懷裡的頭抬了起來,笑著親了他一口,“不冷啦。”說完已然枕著欒卿的胳膊抬著頭看著他。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欒卿笑道。
“欒卿,你真好看。”穆橙鈴露出了一個幸福又調皮的笑容,將右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銀鈴微晃,手指劃過他的眉梢,臉頰,情誼盈滿雙目,流連不已。
欒卿微微一愣,隨即笑了開來;調笑道:“說吧;是不是又揹著我做了什麼壞事?”
穆橙鈴頓覺無語,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道:“你真討厭。”
欒卿笑著用環著她的那隻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穆橙鈴的長髮;也不說話。
穆橙鈴伸出雙手抱住了欒卿的腰部,靠在他的胸膛上,被被子蒙著傳出悶悶的聲音,“你最近好像很忙,前朝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欒卿也伸手懷抱住了她,將被子向下拉了拉,讓她不至於憋悶,回答道:“不用擔心,沒什麼大事,只是事情積在了一起最近才有些忙,等過了這一陣子,我就天天陪你,好嗎?距裡煙城不遠的湘期有一皇家溫泉,你一貫害冷,御醫說冬日裡泡泡溫泉對你的身子大有裨益,不如過一陣子我們就去湘期泡泡溫泉,好嗎?”
穆橙鈴向上蹭了蹭將頭露了出來,笑嘻嘻答道:“和你在一起,去哪裡都好。”
聽到此話,欒卿有些動情再一次溫柔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有規律的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道,像哄小孩子睡覺般溫聲道:“快睡吧,看你眼睛都睜不開了。”
穆橙鈴胡亂點了點頭,周身被溫暖包圍著,窩在他的懷裡很快就睡了過去。
冬日很快就在溫泉度假,繁忙宮宴,新年守歲中度過,以往對穆橙鈴來說最難熬的季節這一次卻在欒卿的懷抱中溫暖的讓她流連。
春日已至,自是肅肅花絮,菲菲紅素的季節,蕭朝自古以來一直有新帝登基,為國祈福的傳統,奈何欒卿是血洗皇城謀得的皇位,再加上太上皇不久後的病逝,這祈福自是無限期的自動退後。只是伴隨著欣欣向榮的春日來臨,再加上欒卿雖然在某些特殊情況下表現的與暴君無異,但平日在為君與治國上卻讓人無可挑剔,朝堂國家的政局逐漸穩定,這祈福之事自然也被有些言官提出,勢必要提上日程。
欽天監擬了國寺求福,龍山祭天與黎江河燈幾項祈福方案為皇上備選,欒卿大筆一揮在黎江河燈上圈了硃批。
黎江是蕭的母親河;西起論山東至碧海;國家的大部分地區都或多或少的受著她的潤澤。京城距離黎江最近也要行駛大概三日,欒卿選了此處,自是生了帶橙鈴外出散心的心思。
早就聽說黎江沿途風景美如詩畫,穆橙鈴卻一直未曾機會去過,此次自然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