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沒良心了?”
他啼笑皆非道:“憑什麼,你給雲洲介紹仙女樣的姑娘,我就要配個夜叉?”
原來他為這個慪氣啊!
我笑出聲來:“江辰你也太小氣了,你這樣的性子,夜叉樣的姑娘才好管住你。”
他將烤好的魚遞給我,外焦裡嫩,香氣撲鼻,我歡歡喜喜的接過來,笑的快要睜不開眼。
我剛咬了一小口,突然聽見江辰問道:“你這樣的,算不算夜叉?”
我險些被魚刺卡住,忙道:“自然不是,小郡主那樣的才是。”他剛才還誇我璞玉,怎麼轉眼又想將我歸為夜叉?看來,他夸人極不靠譜。
我說完這句話,竟然,極不厚道的產生了一個突發的靈感。小郡主和他,貌似很般配。小郡主潑辣剽悍,而他,不畏□又不畏權勢。這兩人若是能在一起,生活將是多麼的豐富多彩,熱火朝天。
我心裡頓時一股子熱情澎湃,興奮道:“江辰,你覺得小郡主如何?”
他的面色一沉,“騰”的一聲站起來,嘿嘿冷笑了幾聲,目光象是小囊子,梭梭的朝我扎過來。
“你果然是個最沒良心的人。”他一記掌風擊滅了柴火,拂袖而去。
我怔怔的站在那裡,訕訕的覺得自己大抵又出了一個餿主意。再低頭看著手裡的烤魚,頓時覺得自己委實有點沒良心,實在不該將郡主撮合給他。
我趕緊追上去,以前他被我氣走無數回,我都是眼睜睜的目送,今日這還是頭一回追他。
“江辰,方才是我胡說的。”
他步子沒停,卻放慢了許多。
我又緊上幾步,道:“江辰,你別生氣了好麼?”
他停住步子,負手看著遠處山峰上飄飄渺渺的幾朵閒雲,悠悠道:“我早晚都是要被你氣死的。”
我一陣緊張,忙道:“你的意思是,以後我離你遠點是麼?”
他以手扶額,似是頭疼欲裂,半晌才惡聲惡氣卻又有氣無力道:“小末,我恨不得吃了你。”
我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往後退了一步,今日運氣實是不好,腳後跟剛剛好有塊石頭埋伏著,我身子一傾,往後就倒。我正想一個燕子翻身立住腳,卻不料江辰已經胳膊一伸,將我扶在了懷裡。
我一抬眼,便對上他的明眸,脈脈沉沉的望著我,青瓊白雲,碧泉青峰,都抵不過他此刻眼中的一方風景。
我怔了怔,險些忘記從他懷裡掙出來。
他抿了抿唇角,我清晰地看見他喉結處動了動,是嚥下了一口口水還是嚥下了一句話?
他緩緩低下了頭,我猛然意識到離他太近,近到看見他眼中的自己,我忙一個箭步退開,磕巴著道:“你幹嘛?”
他長吸一口氣道:“你嘴角有根魚刺。”他的嗓音有點啞,倒像是被魚刺卡住了一般。
我抹了一下唇角卻什麼都沒有,正想問他,卻見他已經一個輕躍跨過小溪,超山蔭別院而去。
下午,我又跑到隔壁繼續打探水慕雲的情況。言談之中,我才知道水慕雲原來是江南水營社的二小姐。江南水營社,那是掌管著江南水運的第一大幫,富的流油。這和雲洲越發的門當戶對了。再看她的談吐和氣質,可比那小郡主好上一百倍,說什麼,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雲洲跳火坑。
我約她晚飯後一起散步,水慕雲十分爽快的答應了。
從荷華院出來,我暗自佩服自己,居然可以如此客觀公正、冷靜超脫的為雲洲牽線搭橋。
晚上,我吃過飯就到了隔壁,開門的正是水慕雲。
燈下,她一身粉色的衣裳,輕薄的衣角在晚風裡輕輕浮動,正如一朵含苞的蓮花,飄逸婉約,楚楚動人。我看了看自己身上寬闊的逍遙袍,幽幽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