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之前是沒想到他的作案手法,否則早將他的房間給抄了。
張全嘿嘿一笑,仍然不改他那副孤傲的神態,陰陽怪氣地說道:“肅王果然不簡單,怪不得能將肅國治理成這般景象,真可謂是智慮絕倫啊。”
朱實在是不理解一個死太監狂什麼狂,心頭不覺一怒,臉一虎,喝道:“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張全斜看了朱一眼,臉上掛起了一副半是戲謔,半是得意的奸猾表情,道:“奴才為主子賣命,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藍幼澄聽到這句話面如死灰,她也認識這個張全,知道他的主人是誰,她萬萬沒想到平日裡跟她姐妹相稱的黛昱竹會這樣陷害她。
然而朱卻洞察了一切,聽到張全說這句話,差點罵出一句:“放你媽屁!”但出於形象問題,還是忍了下來,換成了一句:“胡說八道!淑妃根本沒有殺人的動機,你可知道你回來後為什麼沒見到淑妃?那是本王讓她去王后那裡了,怕的是你這個賊子狗急跳牆!你是外面派來的奸細,目的就是給我們肅國搞破壞。說吧,你到底是誰派來的,免得受皮肉之苦。”
張全仰天大笑,如瘋如魔一般,大叫道:“奴婢不才,辦事不力!給太孫丟臉了!”彷彿是想讓所有人知道這件事是朱允做的一般。
朱允?說實話因為魏延賞今天說的話,朱不是沒有懷疑過他,但後來又否定了,原因還是動機,現在燕王朱棣已經擁有節制沿邊兵馬的權力了,對朱允的皇位構成了最嚴重的威脅,朱允不是傻子,這個時候他應該是拉攏其他奉公守法的藩王,全心全力防備朱棣,怎麼會去招惹一直對他比較尊重的肅王呢?
雖然朱允繼位之後也犯了中二,沒有針對燕王下手,而是先削了幾個威脅不大的藩王,但彼一時,此一時,那個時候朱允是想先削幾個有問題的藩王,為削藩大業造輿論,沒成想弄巧成拙;而現在老朱還活著,朱剛剛為老朱解決了他的心頭大患邊軍的糧食問題,正得老朱的歡心,一向以孝順皇爺爺著稱的朱允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觸老朱的黴頭。
朱用無比銳利的眼光看向張全,彷彿一下子把他看穿了一樣,看的張全渾身打了一個冷戰,看朱的眼神也從之前的傲慢變成了現在的帶有一絲恐懼。朱心平氣和,卻又無比自信地說道:“你是燕王的人。”這句話說的聲音不大,除了他和張全沒人能聽清,因為大戰在即,朱不想讓士兵們知道他們老朱家的人在搞內訌,這對士氣將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張全被他這句話震懾地打了一個哆嗦,臉上的表情開始抽搐,眼珠子開始不聽使喚地亂轉,身子微微地顫抖,說話也開始結巴起來,道:“什、什麼燕王,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朱也是個老油條了,單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在欲蓋彌彰。其實朱也是猜的,他認為這個張全就是朱棣派來找自己麻煩的,若是事情成功,朱棣可以消除一個潛力巨大的對手,若是事情失敗,就推到朱允頭上,讓肅王去和朱允剛正面,他自己在背後坐收漁人之利。
這很符合一代梟雄朱棣的脾氣,朱隨便詐了張全一下,就把他心裡的秘密詐出來了,隨即傳令道:“太監張全,忘恩負義,陷害賢妃,現將其軍前斬首祭旗,剁成肉醬!”
立即就有軍士上前執行了朱的命令。
朱的推理讓三軍將士全都開了眼,他們都親眼看見英明無比的肅王僅用了半天的時間就破了一件看似板上釘釘的疑難案件,至於肅王最後跟那個死太監嘀咕了幾句什麼,他們是不關心的。眼見自己的領袖如此英明,三軍將士無不感奮,跟著一個英明的領袖去打仗怎麼著都覺得心裡有底氣。
集結在張掖城裡的四萬五千名將士計程車氣瞬間暴漲,山呼海嘯一般的高喊道:“千歲!千歲!”
“萬勝!”“萬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