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桌子上茶杯、點心一應俱全。黃國興和數名高階軍官坐在最前排,正在聊著。
黃國興看看錶,有些不耐煩:“演出怎麼還不開始?”
副官管少鵬面露懼色:“司令,勞軍團的演員還沒有到。”
“怎麼回事兒?”
“馬團長剛剛打來電話,說他們在接受保密站的調查,有幾個人還被關起來了。”
“尚九城不知道我今天要看演出嗎?”
“知道,馬團長都和他們說過了,可尚九城卻說……”
“說什麼?”
“他說,他說就是湯總司令看演出也不行。”
黃國興一拳砸在桌子上:“尚九城,你也太目中無人了!”
尚九城、戴天明、沈騰等人來到刑訊室,五名藝人被特務們推到了尚九城跟前。尚九城盯著藝人們看了一遍,然後對沈騰說:“先帶他們參觀一下。”
刑訊室內,老虎凳、火盆、手指釺子、烙鐵、皮鞭、鐵鉤等刑具無一不透出一陣陣寒意。幾名藝人看著刑具上殘留著斑斑血跡,各個噤若寒蟬。
沈騰走到藝人們面前:“你們慢慢地看,仔細地看,看完之後,我有話要問你們。”
看到五名藝人哆哆嗦嗦地站在牆根,沈騰便陰陽怪氣地說:“各位聽好,我今天的心情實在是好得不得了,也實在是不忍心對你們用刑。你瞧瞧,一個個細皮嫩肉的,能經得起這些傢伙的折騰嗎?但是,如果你們就這樣一直給我他媽裝啞巴,那我就得先請你們喝點辣椒湯,潤潤喉嚨,再請你們慢慢說了。”
有人說:“長官,您別難為我們了,說實在的,譚浚是共黨的事兒,我們聽了都覺得很突然,要說我們和他有多熟,最多是一起喝喝酒、打打牌。把我們當他的同黨對待,說實話,我們心裡都覺得委屈、冤枉。”
其他幾個藝人也跟著附和著。
沈騰掄起鞭子劈頭打了過去:“你話可真他媽多。”
“長官饒命!長官饒命……”
“給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過傢伙。”
沈騰一聲令下,眾特務紛紛喊:“是!”
尚九城回到辦公室,楚荷夾著資料夾跟了進來:“站長,那雲飛收到了一封從共軍江北指揮部發來的密電。”
“念!”
“我部暫時放棄在容城渡江設想,立即轉告容城地下組織停止一切活動。”
尚九城眉頭一皺。楚荷補充說:“這封密電,我也監聽到了,確實是從江北共軍部隊發過來的。”
“告訴那雲飛,將電報放到原處,等他的下線。另外,通知張登嚴密監控峰林路19號。”
“是!”
尚九城剛分派下去任務,就聽見保密站大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
兩輛卡車從遠處駛來,急速停在保密站門口,幾十名持槍士兵跳下卡車,迅速封鎖了保密站大門。保密站門崗警衛將子彈上膛,大聲喊道:“幹什麼的?”
幾名士兵將槍口對準了門崗警衛:“要塞司令部的。”
一輛轎車停了下來,黃國興和副官管少鵬走下車,進入保密站。
二十幾名國民黨士兵持槍衝上二樓,把守在各個門口。
黃國興、管少鵬走到走廊中間,發現尚九城和沈騰、戴天明、眾特務正向這邊走來。
黃國興來到尚九城跟前,面帶怒容,態度十分強硬:“尚九城,我現在命令你,立即把勞軍團的人給我放了!”
尚九城看到黃國興來勢洶洶,便打起來花腔:“黃司令,作為您的情報處處長,您的命令我應該堅決執行。可您別忘了,我不但是您的情報處處長,我還是國防部保密局容城站的站長。局本部的命令我也不能違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