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妝也差不多貼了大半進去,眼看著事情快平息了,沒想這二公子死了一回活過來又要回府了。那他當初分出去的可怎麼算,那可是好幾千兩銀子。還有一棟大宅和兩間鋪子,可這些,在那小子手裡還沒捂熱呢,就全輸進了賭場。
真真是一個敗家子。
如今又回來了,那以後還不知又要折騰出什麼事情來。
“我看多半是吧。”趙衡也有些鬱悶,任誰到手的爵位被弄沒了,又豈能沒有怨忿的。
“那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們搬出去算了。”魏氏終究氣難平的道。
“什麼話,我們是長房長媳要撐門梁的,這能搬出去?”趙衡沒好氣的瞪了魏氏一眼。
正要再說話。卻看著外面院子。
院子裡,趙昱一身天青夏衫,頭上戴著書生巾,手裡提著一隻包裹,就那麼閒適自然的在前面走著。
後面跟著老僕趙蒼。趙蒼原是跟著駙馬爺趙世道的,只是這回趙昱身邊的狗腿子大多都跑了,原來也有兩個書童,也不堪重用,最後公主作主,就把趙蒼調了過來,侍候趙昱。
“二弟這是要走?”趙衡皺了眉頭。
“誰曉得他要鬧什麼?”魏氏仍是沒好氣。
“我去看看。”趙衡道。輕拂衣襬走到院中。
“二弟這是要去哪裡?”趙衡問道,眼神之中卻有一絲厭煩。
趙昱的身體裡可不再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趙紈絝,而是頗通人情練達的趙拓,趙衡那眼中的厭煩又豈能瞞過他。
不過,對於這一點趙拓淡定非常,別說趙衡這個深受趙昱所累的。便是當年自己對趙昱這小子那一見面也是非打既罵,實在是趙昱那小子太招人恨了。
“見過大哥,都分家了,我身子骨這也見好了,自回我的住處。”趙拓理所當然的道。
“你住處不是……”趙衡本想說你住處不是賭輸掉了嗎?不過終不好明說。這小子頗有些不好臉,這要明說了,說不得要跟他打秋風。
趙拓笑笑沒說話。
然後躍過趙衡出了公主府的大門。
趙衡看著遠去的二弟,突然感覺這個二弟有些不一樣了。
不遠處的八角亭裡。
公主同駙馬默默的看著趙昱離開。
公主心裡自是不捨的,只是家裡的事端還沒有完全平息,誰小的後面還有什麼事情。
再加上公主本就是下了狠心讓趙昱出府的,這回,趙昱差一點死掉則更堅定了公主讓他出去獨立生活的決心。
沒有力量之下,居然要佔別人之財,這是不知審時度勢。
一言不合又要放火燒別人的鋪子,這是任性妄為,不知輕重,這都是招禍之根。
以前有她護著還成,可以後她也不知自己護不護得住。
自己再不放手,那後悔晚矣,現在是亡羊補牢,猶未晚也。
心該狠時還是要狠。
…………
趙拓此時站在公主府門口,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五百兩,公主還是不夠銀心,若是依趙昱那小子的脾氣,有這五百倆又不知要惹出多少事端。
“蒼伯,這銀子你收好。”趙拓將銀票遞給身後的老僕。
“二公子不用嗎?”這麼一大筆銀子,趙蒼拿著手有些軟。
趙拓遠望,那小子就是銀子用的太多了,需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才能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當然,這想法趙拓自不會說,只是衝著蒼伯道:“你先收著,我要用再問你拿。”
說著,趙拓又回過頭,透過敞開的大門,朝著裡面仍遠遠望過來的公主和駙馬一揖禮。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