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確實,在柳氏的口供之中,採水莽草和毒死方大都是她一人所為,在律法上抓不到錢二的漏洞。
但這事任誰聽來,都是意難平。
“好了,大人,既然二公子之案要押後審,而柳氏之案於學生無關,如此,學生告辭。”錢二拱拱手,居然就要走。
而此時,所有的人都盯著錢二,到得這時,誰都明白錢二有罪,但這廝因為律法精通,在加上行事謹慎,竟是讓人沒有漏洞可抓。
所有人都義憤填膺。
錢二從人群中穿行而過。空中雷聲隆隆,霹靂之聲響徹人心。
氣機迷漫,天道正義是什麼?
而就在這時,葛慶突然暴起,一手肘扣住錢二的脖子,同時從懷中抽出匕首,緊緊的抵在錢二的脖子上。
“你你……你快放心,我是有功名在身的,你對我動力,可是找死。”錢二恐嚇著。
葛慶卻不為所動,哈哈大笑:“我今本就是本著死而來的,還怕什麼?”
說完,葛慶手上的刀鋒貼近錢二的脖子。
“說,趙二公子是不是你動的手?”
“說。青雲道人是不是你殺的?”
“說,是不是你教唆柳氏毒殺親夫?”
“說,當年錢大的財產,是不是你夥同另人謀奪?”
……
一連竄的逼問。錢二額頭冒汗。
“不不不,沒有事的。”錢二連連否認,又轉頭衝著李致正等人道:“大人,救命啊……”
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有這一出,錢二更沒有想到他機關算盡,但有些東西你再算盡機關都沒用。
這種事情,李致正不能不管,雖然葛慶這麼做很痛快,但同樣冒犯了衙門正堂的威儀。
“葛慶,放下刀。本官只當沒發生過。”
“大人,我既已發動,就沒有放下刀的機會了。”葛慶說完,那手上的刀又用力了一下,在錢二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不要求救命。在任何人救你之前,我必能先殺你。”
葛慶惡狠狠的道。
“葛慶,葛大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到得這時,錢二就算是機智百出也沒奈何了,只得哀求道。
“我跟你沒話說。快從實招來,若是不招我便先結果了你。”葛慶說著,那匕首直接就劃破了錢二頸邊的面板,血流了下來。
“我招我招。”到得這時,錢二隻有忙不疊的道。
“記錄……”葛慶指著一邊的師爺道。
一邊師爺忙取出筆紙。
“是我夥同外人謀奪我兄長之財,也是我教唆柳氏毒殺親夫。二公子也是我打傷的,當時以為死了,又因著怕公主追究,於是把二公子屍體弄到小巷子裡,那裡離王家灑肆近。就算王成當天不遇上,最後也是會扯到他頭上的,夜香郎是我收買了的,至於張三李四,他們是怕擔罪責,便順著我的提示,自動栽贓王成的……青雲道人也是我殺的,一是謀財,二也是怕他供出我。”
錢二怕死,這時也知道別人救不了他,於是全都一五一十的招了。
“畫押。”最後葛慶又逼著錢二畫押。
匕首就架在脖子,容不得錢二不聽,錢二畫了押,心裡暗暗打著主意,只要安全了,便叫自家娘子到府臺申冤,到時他自可翻供,如今先保得命再說。
葛慶,我倒時定將你碎屍萬斷,便是李致正,到時也要弄得你丟官去爵。錢二暗暗發著狠。
看著這一幕,阿黛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話:“狡吏恃智,其勇必缺,迫之可也。”
以勇對狡,果然是奇招。
不過錢二被迫招認,說不得以後必然翻供,這等狡吏但有一絲機會,便能見縫就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