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爺爺。」
「乙玉,你同你祖母長得一個模樣:聰敏,漂亮,純真。」
「全村都敬愛祖母。」
「是,」老人低頭,「我唯一遺憾是她於去年故世。」
乙玉收拾碗筷,順帶餵黃狗。
老人說:「你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
乙玉忽然問:「爺爺,你有否想過回去?」
老人一怔,「回什麼地方去,」聲音轉嚴,「這裡是我唯一的家,我還回何處去?」
乙玉立刻噤聲。
她獨自走回學校宿舍,山路走熟,黑暗不是問題。
忽然,她看到前面有電筒光亮。
乙玉站停了,有人,人才是最可怕的動物。
原來是一頭金髮的史東,他問:「不怕黑?」
「習慣了。」
他把電筒照地下,」城市人已失去本能,一切依賴科技。」
乙玉接上去:「聽說一停電,立刻當作世界末日。」
「的確是。」他笑了。
他陪她走回宿舍。
有同事還沒睡,在空地上吹洞簫,幽怨嗚咽,像在傾訴一個年代久遠已遭遺忘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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