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道人士做事,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拋棄你。”
雪涯只是蹙眉望著他。
傅千秋不緊不慢地道:“這世間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並且比其他人明白得更透徹。無論在神界還是在人界,你我都只是個異類,你是個半魔的神,而我是個半魔的人。”
“就算這樣,那有如何?”雪涯反駁,卻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並沒有什麼底氣。
傅千秋依然笑笑,道:“神族就算容得下你,只怕也沒有多少人關心你在意你吧?因為你始終不是一個純粹的神。”
“為神為魔,有那麼重要麼?”雪涯冷冷地問。
“當然不重要,可是你這話若是讓神族聽了,恐怕要將你視為叛徒。”傅千秋道:“況且,身為御法澄影,你不覺得不甘心麼?”
“澄夢淵一族都是御法澄影,為什麼不甘心?”雪涯反問。
“澄夢淵一族,也只有你和你母親容萱女神兩個吧?”傅千秋道:“比起那些美貌又法力強大的璇夢女子,你可曾自愧不如?”
“為什麼要自愧不如?御法澄影難道沒有用?”雪涯揚眉道。
傅千秋只是邪魅一笑,“有沒有自愧不如,你自己心裡清楚。御法澄影中當然也有有用的人,比如說,那個叫做翎溪的神族男子,可是,你不是他。”
“你也知道翎溪?”雪涯有些意外。
“我雖然現在還只是個凡人,可這神魔兩界的事,我也大約知曉一二。”傅千秋道:“我不但知道翎溪這個人,我還知道,他恨璇夢,對於璇夢派的那些貌美女子,他不會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你知道麼?”
“你憑什麼說他恨璇夢?!”雪涯儘管這樣說著,心中卻並不質疑傅千秋的話,因為在她自己的心裡,也是不大待見璇夢這個派別,有一部分是為了翎溪,而至於翎溪為什麼不喜歡璇夢,她心中隱隱清楚,卻從不曾細想。
傅千秋微微一笑,道:“因為璇夢神女的加入,讓他作為神將天楚身邊的輔助控制者,再無立足之地。”
雪涯不再說話,而是思索著。
“女人和兄弟,究竟該如何選擇,就連修行如天楚者,也難以分清。”傅千秋的聲音帶著一絲迷茫。他停了停,又道:“那種被遺棄的滋味,翎溪他一定和我被崑崙派當做異類一樣痛苦。只可惜他是男人,連同翩嫿去爭奪天楚的資格也沒有。姑娘,你枉稱在翎溪身邊二十年,可他的心,你懂麼?”
“我……”雪涯驀然感到有一種痛在心底蔓延,就如同看到翎溪身受重傷也不惜拼命保護她時的那種心痛,就如同看到蒼涼月光下,那清冷單薄的身影。
傅千秋藉著道:“姑娘,我看得出,你心裡是喜歡著我那師弟吧?就算你不承認也沒關係,而你與他,終究人仙殊途。”
雪涯想要說什麼,卻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她不知道該不該承認,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喜歡秦莫承。可從她絲毫沒有猶疑的目光中,傅千秋已看到那份倔強。
於是傅千秋搖頭,“你不信命?我也不信,但是不信命的下場只有和我一樣。倘若強行與天爭,那麼最後的結果只能是緣盡。也許有一天,你就明白了。”
“我……”雪涯還不太懂,只不過她忽然覺得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魔頭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怕,相反的,從他口中說出的話似乎還有著幾分道理。
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陌言忽然道:“雪涯,你別聽他的妖言惑眾,他只想更多的人站在他那一邊!”
“呵,是麼?”傅千秋笑著看了看陌言。
在他的身後,是陸雲軒、時夢簾、沈明淵和秦莫承,秦莫承的懷裡抱著幾乎受傷昏迷的沈明漪。
“明漪受傷了?”雪涯驚異地望著秦莫承,她不懂傅千秋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