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隊,那好像是個人。」
楊偉成的話,像是重錘一般落在了白中元的頭上,著急心慌之下,向前邁出的腳步都有了些趔趄。
「老楊,快過來,是耗子。」臨近之後,白中元匆匆一瞥便從衣著上看了出來,衝過去的同時低聲招呼著。
「白隊,他怎麼了?」楊偉成三步並兩步跑了過來。
手電掃過,景象也盡收了眼底。耗子平趴在地上,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像是喝醉酒不省人事了一樣。蹲下身,白中元一邊低聲呼喚,一邊示意楊偉成將手電光聚焦在耗子的身上,隨後輕輕翻動了過來。耗子長的本就白淨,此時臉色愈發的蒼白,緊閉著雙眼,無論怎麼呼喚擺弄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耗子。」著急之下,楊偉成便要邁步向前。
「別動。」制止了楊偉成的魯莽動作後,白中元攤開了雙手,「老楊,你穩重點兒,看看這是什麼?」
「血?」楊偉成微楞,而後繞出兩步來到了白中元的身邊,「白隊,呼吸心跳怎麼樣,傷口在什麼地方?」
「頭上。」白中元指了指耗子左耳朵的後上方,「那裡曾遭受過重擊,應該是鈍器擊打的,導致耗子昏迷的同時也造成了較為嚴重的出血。我剛剛觸控過,雖說呼吸和心跳都很微弱,但暫時應該不會危及生命,我們必須要抓緊了。」
「我馬上叫救護車。」楊偉成不敢有絲毫耽擱。
「老楊,咱們這樣。」儘管時間緊迫,可白中元明白不能自亂了陣腳,稍作思索接著說道,「叫完救護車之後,你馬上去物業叫人,如果傷勢允許的話,儘快將耗子轉移到物業的值班室裡。如果不宜挪動,就搬塊床板什麼的過來,同時要採取有效的防雨措施。還有,給許隊打電話,看看他們到哪兒了?」
「我這就辦。」
「把手電留下,我要看看四周的情況。」
「注意安全。」
楊偉成離開之後,白中元將雨傘放到了耗子的傷口上面,而後將上衣脫下來墊在了受傷的位置下面。除此之外,他又仔細的檢視了下傷口,撕扯布條做了簡單的包紮後便沒再做任何的動作。簡單的急救措施,白中元當然是有所掌握的,可耗子的情況看起來太嚴重了,他不敢輕舉妄動,必須要等專業的醫護人員趕來才行。
對耗子進行了簡單的保護處置後,白中元將注意力放在了四周,他必須要排除隱藏的危險和威脅。從傷口上判斷,耗子顯然是突然遭受了襲擊。換言之,襲擊耗子的人很可能就潛伏在這附近。周圍幾米的安全隱患排除後,白中元開始擴大搜尋範圍,當手電光掃過西樓頭的那棵樹時,他如遭電擊般的顫抖了起來。與此同時,無法抑制的自責和憤怒之火,從胸腔之中噴發了出來。
樹枝上,不知掛著什麼東西,隨著漸起的秋風正在微微擺動著。
當手電的強光鋪灑在上面以後,一條醒目的螢光帶刺痛了白中元的眼睛。
如果他沒有看錯,那是一件兒環衛工的上衣。
第二十五章 神秘玉墜
人生,總是會存在無法彌補的缺憾。之於此時的白中元來說,這種缺憾是剛犯下的一個追悔莫及的錯誤。他錯在了粗心大意、錯在了對犯罪嫌疑人的低估、錯在了盲目自信的判斷,更錯在了沒有對耗子格外的叮囑。
可白中元心中很清楚,現在不是自責懊惱的時候,他必須根據豐富的刑偵經驗,做出趨利避害的取捨。他決定暫時離開耗子的身邊,去看看那棵樹、去看看那件兒上衣,去看看最擔心的事情是否已經發生了。
這倒不是白中元冷血無情不顧及戰友的死活,而是他必須履行職責和使命,尤其是可能涉及到其他被害人的情況下。況且目前耗子的情況還算是穩定,檢視四周時又沒有發現潛藏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