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第一個賣的就是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陷害皇子之罪,可是要滿門抄斬。”
言畢,朝門外點了點頭。那廂老將軍派來的便衣侍衛便走了進來,左右揩起李老慶的手臂,往門外馬車裡悄悄拖了進去。
春香長長吁了一口氣,跟著向門外走去。心中默默祈禱著自己這一注沒有壓錯。京城裡除了老將軍,她再沒有可信的官家,希望老將軍果然是大皇子一派,此番能替花家伸張正義,她來日出京也能走得清爽些。
正思想著,身後忽擦過三道身影,領頭的是個修長清偉的外族男子,看不清臉面,只覺得側臉很是相熟。那末了的胖子一身粗壯肥肉,力道閃得她險些都要崴倒在地,不是梁阿富還能是誰。
梁阿富最恨的便是春香,回過頭惡聲叱道:“走路長眼睛!”
“呸。”春香白了他一眼。
那前頭的背影微微頓了頓。
春香心中一悸……這樣的場景如何好生熟悉?
就好似曾經書院裡頭那個偏偏喜歡欺凌她的倨傲少年,你越不理他,他便越發地想要尋你生事,但凡上學放學總要領著哥兒們將你踉蹌撞倒,他好得了機會與你說話。只待你生氣吼他,他便悠悠地轉過頭,搖著玉骨小扇滿面的得意與促狹:“臭小子,下次走路須記得長眼睛。”
鼻翼間拂過一縷熟悉的淡淡青草香,春香撫著險些撞到的腹部,脫口試探道:“花雲間……”
前方走路的男子果然頓足,然而卻不回頭。
春香又覺得自己有些唐突,明明當日親眼見到他被燒得黑焦入了棺,如何還能活著呢?況且眼前的這個人,分明比他還要健碩不少。
低了頭,就要離開。
那人卻忽地調轉過身來:“呵,是你啊?別來無恙。”
聲音還是那聲音,時隔了不過四月,卻分明沉澱了許多。
春香步子一頓,抬起頭來,看到一張帶笑的瀲灩鳳眸。那鳳眸裡的笑冷清清的,卻又如深淵一般,藏著諸多讓人看不穿的內容。還是那般的好看,沒有人能比得過他。然而人卻瘦了,也黑了,好似成穩了許多。
……這樣又親切又陌生的感覺。
想到那些煎熬的日子裡夜夜不斷重複的夢,春香只覺得心口突突的:“你…還活著啊……”
嘴角咧了咧,人生第一次在他面前不知所措。
花雲間卻將她的喜悅盡收眼底。若放在往常,他怕是用不上她一句多言,只單看她此刻眼裡的喜悅,便立刻對她軟了心腸。然而這會兒他的心卻是冷的。
因他方才分明聽到她說:“我已懷胎四月,他卻背棄諾言要與漠北公主結緣,枉我白白愛他一場!”
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她果然愛的是那混蛋,並且在自己死後立刻委身與他了麼?更甚至懷上他的孩子……該死的孩子!
花雲間定定凝著春香,他方才原是叮囑過自己不回頭的,卻又忍不住想看看她到底用何種顏面來與自己相對。視線從她白皙的臉頰一路而至她寬鬆的布衣藍衫……呵,何苦呢?上輩子被那混蛋負了兩世,這輩子依然還是走了老路,懷了又不能見人,沒名沒分便又要面臨被拋棄……傻女人,我這樣對你好你卻偏偏看不見。
想到上輩子自己那還未出世便被化於胎中的可憐骨頭,花雲間嘴角勾起一抹輕屑冷笑——他終於明白他的底線在哪裡了。
上一世她與人行歡,他亦還是不計前嫌去愛她,皆因了他紅塵竅未開,不知男女情愛到底意味著什麼?然而這一世,他可沒有那般寬大的胸襟,她不愛他他可以等,她愛上別人他亦可以忽視,然而他卻受不得她的身子被旁人沾染一毫,更甚至替別人懷孕生子。這便是他的底線。
“是啊,回來處理些舊事。你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