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沒有掩飾。
目光轉動,宰相們木然。
醫官飛快而去。
晚些他回來稟告道:“許使君咽喉受創,勒痕不淺。”
這便是貨真價實的自掛東南枝。
“陛下,許敬宗怕不是畏罪自盡吧?”
“有可能,此人狡黠,該馬上收監才是。”
李治坐在最高處,看著臣子們在彈劾著許敬宗。
而賈平安……
“陛下,玄奘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說是收賈平安為弟子,隨後帶他潛心修行。”
殿內明顯傳來了鬆一口氣的聲音。
那個掃把星終於是要滾蛋了。
皇宮大門外,一個官員腳步蹣跚的走來。
走到近前,他沉聲道:“還請稟告陛下,戶部度支司員外郎馬成……有重大事情求見陛下。”
訊息傳遞進去。
“跟著來。”
馬成跟著進了宮中,一路到了殿外。
“陛下,馬成來了。”
李治此刻心情極為糟糕,若非是作為皇帝的基本素養還在,此刻早就衝著群臣破口大罵。他皺眉道,“讓他來。”
馬成進來就跪下了。
這是什麼意思?
李治剛想問話,馬成抬頭,“陛下,臣……辜負了陛下,臣……貪腐兩千餘貫,罪該……萬死!”
長孫無忌失態回頭。
褚遂良失態回頭……
骨骼關節處發出的聲音密集響起。
貪腐的官員有多少不得而知,但他們從未見過貪腐後來自首的官員。
唯一的解釋就是,此人貪腐的事實暴露了。
馬成低頭叩首,“臣檢舉……臣檢舉上官,戶部度支司郎中王陶貪腐三千餘貫,臣都有記載,每一筆臣都有記載……”
轟隆!
殿內彷彿迴盪著雷聲。
李治不敢相信的道:“你檢舉王陶?”
馬成點頭,“是,從兩年前開始,王陶就和臣一進一出做假,更是和三個州府的官員合謀貪腐……”
度支司還有一個職責,那就是給各州定下一年的賦稅額度。
若是戶部度支司和地方官員勾結,這個額度可上可下,操作的餘地太大了。
“賬目臣已經帶來了。”
馬成拿出賬目,這是最後一擊。
長孫無忌看了褚遂良一眼,褚遂良眼中全是驚訝。
拿下許敬宗,趕走掃把星,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可就在這個關鍵時候,馬成突然來了個自首,並舉報了王陶。
這事不對!
馬成貪腐看樣子是板上釘釘了,可他為何自首?
這不對!
褚遂良從長孫無忌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寒芒。
這是有人在操縱!
李治此刻的心情很嗨,大起大落之後,他覺得頭有些暈。
馬成還在繼續坦白,“王陶和臣一起貪腐,有一次和臣酒後吹噓,說自家貪腐的錢藏的極好。他在大業坊的相雲寺常年租了一間靜室,每月去一次,錢財每次搬運一點,就這麼藏在了裡面,要用錢就去寺裡拜個佛……”
“拿了王陶!”
李治只覺得眼前大放光明,心情振奮。但這事兒有蹊蹺,他必須要問清楚,“你為何自首?”
馬成一怔,“臣念及陛下厚……厚恩。”
什麼厚恩,這話哄鬼還行,在場的一個都不信。
李治的眸色一冷,“朕的問話,一句不得虛言,否則嚴懲不貸!”
馬成心中暗自叫苦,可此刻他已經再無退路。暗自咒罵了賈平安生兒子沒pi,yan後,他選擇了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