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周媽仍在不斷地給如月磕頭。
鮮紅的血液,從周**額頭流下。緩緩地滑過蒼老的臉頰,滴落地面。
“好吧,你起來,我今天不趕走她就是。”如月無力地倒在椅子上,向跪下的人揮手。如月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意願,同意周媽留下蓮兒,心中暗暗悲嘆:“唉,壞人真難做。”
晴兒找來藥粉,給周媽和蓮兒敷藥。
盯視仍跪下的蓮兒,如月暗自思忖:“經這一鬧,這丫頭是不敢再偷聽了。最擔心的是她在盧夫人的挑唆下。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待過了一段時間再找她的過錯,送走她。在這之前,得讓周**心向在我這邊。”
“看在周**份上,我暫且饒了你這次。你留下來,安心地做事。你要是再不守規矩,我絕不再饒恕。聽清楚了?”如月逼視蓮兒,厲聲喝令,繼而轉向周媽:“她要是再不安分,我是絕不再饒她了。”
“夫人,這丫頭要是再不懂得珍惜,就是奴婢也饒不了她。”周媽連忙回答。
蓮兒謝過如月,哭泣著走出玉馨院,跑向後花園去了。
如月想了想,叫過晴兒,吩咐了幾句。晴兒約上小青,帶小鵬軒到後花園去玩耍。
雷府的後花園裡,蓮兒躲在假山後,伏在大石板上痛哭流涕。
玉馨院的小廳裡,如月也在“哭”,她用手帕擦拭拚命擠出的兩滴眼淚,將昨天夜晚的事,以及在無意之中聽到李姨娘說盧夫人教蓮兒轉為正室的話,都告訴了周媽,半真半假地對周媽嘆氣:“你拚命為蓮兒求情,我不得不顧及你。留下了她,我以後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提防她。”
周媽聽得愁腸百結,維護了孃家的侄女,又危及親如女兒的夫人。周媽思前想後,想到了補救的辦法:“我吩咐玉馨院裡的其他人都留神。我沒有想到有人暗中挑唆蓮兒這丫頭。”
“現在,也只有暗中提防了。”如月無奈地嘆息。如月心中對周**表現是滿意的,在雷府立足,如月需要一些人誠心誠意地支援。
盧夫人帶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到後花園玩耍,隱隱聽到假山後傳來哭泣聲,命人去探看,得知是蓮兒躲在那裡哭泣,臉上露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笑意。
盧夫人走到蓮兒身邊,笑吟吟地打趣這位雷振遠的通房丫頭:“蓮姑娘。雷老爺身體都完全康復了,你還躲在這裡哭。哭什麼呢?是不是昨天晚上雷老爺沒有到你的房中,受到了冷落?”
有人來到身邊,蓮兒趕緊拭乾眼淚,一雙眼睛仍是紅紅的,額頭上的傷痕仍在。
盧夫人現蓮兒額頭上的傷痕,暗暗詫異,心中想:難道如月跟這丫頭為了搶雷老虎,打起來了不成!盧夫人想到這些,心中是偷偷地樂。
盧夫人收起笑意,現出關心的模樣安慰蓮兒,勸她將心放寬。盧夫人對蓮兒說:“蓮姑娘,你到底比夫人年輕,再說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你暫且忍耐一些時日,總會等到雷老爺寵愛的那一天。”
這一勸反而觸及蓮兒的痛處,她忍不住又掏出手帕嗚咽不已,哭夠了才告訴盧夫人,要不是周媽拚命求情,自己早就被如月趕出雷府了。
“你們夫人真是的。不是我背後說她的壞話,謝夫人心眼兒也太窄了。雷老爺身體剛剛恢復,她就迫不及待地趕你走,是怕你跟她爭寵吧。我看不慣!”盧夫人舌頭輕輕轉動,說出了讓蓮兒感覺到貼心的話。
蓮兒在感激盧夫人之佘,暗恨如月。
盧夫人窺視蓮兒臉色,又撩撥蓮兒兩句,看火候差不多了,湊近蓮兒低聲說:“蓮姑娘,我是為了你好才提醒你,夫人是絕對不容你跟她共侍一夫的。你要是不趁早拿主意,遲早會被謝夫人趕出府去。”
“我能拿什麼主意?”蓮兒哀號,自知不是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