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攙扶著周媽,叫晴兒和蓮兒在兩旁挑燈籠,慢慢地向秀春院走去。
有一黑影現瞭如月這一行人從玉馨院中出來,悄無聲息地尾隨其後。
“誰!站住,不能進入。”冷不丁在秀春院的門後閃出幾個身影,阻擋了如月等人的腳步。
如月等人都吃了一驚。
燈光下,如月看清了這幾個人是跟隨雷振遠的小廝,心中馬上就突突地狂跳,意識到秀春院中有什麼事在生,身體不自覺地顫抖。如月很快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用微冷的口氣喝止:“是我。不可聲張。”
幾個小廝認出如月,偷偷地回望秀春院中透出燈光的窗戶,暗暗叫聲糟糕,卻不敢當如月的面跑去報信或者大聲通報。
如月只扶住周**肩膀,緩緩地向秀春院走進去,來到那個透出燈光的窗戶外。
果然不出所料,房間裡傳出男女歡愛的聲音。那個正在消魂地低吼的聲音,正是雷振遠的,伴隨媚兒撒嬌般的呻吟,兩個人正在房間內顛鸞倒鳳忘乎所以。
惡性難改!雷振遠向如月作過很多保證,都改不了風流成性的惡習。
寒風颳過迴廊,如月打個寒噤,從外到內是徹骨的寒冷。如月想起幾天前雷振遠信誓旦旦地說看不上媚兒、大罵知府大人硬要塞丫頭給他的憤怒,再聽聽房間內**女愛的消魂,心中就情不自禁地感到痛楚,淚水悄悄地滑落,心底冒出了這一句話: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過去,如月現雷振遠與丫頭有染時,總是怒氣衝衝地揣門進去算賬。現在,聽到雷振遠與媚兒在裡面顛鸞倒鳳的聲音,如月的腳步停滯不前,再也找不到過去那種悍衛的心情。
裡面的男人並不是自己的夫君,他與什麼女人在一起都與自己無關。對一個始終都在欺騙自己的人,從來沒有真誠地對待自己的人,也沒有什麼值得自己去爭取的。
如月突然覺得身心交瘁,扶著周媽離開。
裡面的兩個人已經結束了歡愛,房間內陷入片刻寧靜後,傳出了說話聲。已經走出了幾步的如月不禁停止腳步。
“老爺,奴婢是你的人都好幾天了,老爺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帶奴婢去拜見夫人?”媚兒嬌滴滴的聲音最先響起。
如月心中一窒,他們在一起已經幾天了!可笑的是自己一直矇在鼓裡,要不是今晚要來和媚兒說話,還不知道到何時才知道。如月的心中堵得慌,再一次體會到了雷振遠對自己從來沒有沒有真誠相待過,他一直都在欺騙自己,如月要咬住手帕才能抑制衝口而出的哭泣。
“再說吧。”雷振遠懶洋洋的,並不熱心。
“老爺,我們不能一直偷偷摸摸下去的。不行,明天我就去回明夫人,以後我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你敢。”房間裡的雷振遠一驚,陰霾地看媚兒,眼睛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媚兒一愣,這雷振遠並沒有想像中的溫柔,好像剛才跟媚兒纏綿悱惻的人不是他一樣。媚兒不甘心就此放棄自己應該得到的待遇,主動靠在雷振遠的臂彎裡:“老爺,要到什麼時候才回明夫人?”
“夫人現在心情不好,身體欠佳,不能為這點事去麻煩她。等到夫人心情好了再說。”雷振遠心中清楚不過了,只要這媚兒在此一日,如月的心情就不會好。要等到如月心情好時回明她?媚兒恐怕是永遠沒有這種機會的。
在春節的當晚,雷振遠就想明白了,知府大人是不可能收回媚兒,要怎樣送走她還得另外花心思。既然人送來了,雷振遠就覺得不用白不用,在第二天就來到秀春院。一個體力過剩無處洩,一個存心以身相許期盼終身有靠,兩個人是你情我願的一拍即合,當即就成就好事。
“老爺,我們不明不白地在一起,我要是懷了你的骨肉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