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隱隱作痛:“你要捏斷我的手,把我弄殘廢?”
雷振遠聽了,馬上鬆開手,看向剛才握住的地方,果然紅了一圈子。這女人,真像是瓷做的,碰一碰就要壞了。
雷振遠改用手攬如月的肩膀。注視這張生氣的俏臉,溫和的說:“夫人別生氣,我是一個粗人。原諒我,哦?”
如月拉下臉,掉頭看向另一邊。原諒他,說得輕巧。
這個動作,雷振遠十分熟悉,如月過去生氣時總是這樣將臉扭向另一邊去,過不久又與自己和好了,想來這次也不例外。雷振遠的心情大有好轉,注視如月的側臉戲笑:“小心眼兒,就會這樣給我臉色看。”
如月驟然轉過臉質問雷振遠:“你說誰小心眼兒?”
“這裡只有你和我,我還會說誰,當然是你了。”雷振遠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回答。
如月板著臉,直直的盯住雷振遠問:“雷老爺,那你一定是心胸開闊、大肚能容天下可容之事了?”雷老虎要是心胸開闊,就不會暴戾成性了。
雷振遠不想與如月探討氣量方面的問題,他只關心如月是否還在記恨自己,一把將如月逼近的腦袋就勢摟在胸前,放柔聲音說:“夫人。我們和好,行嗎?我能夠原諒你逃跑的事,你也原諒我一時的衝動,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一時的衝動?不!我絕不原諒!”
如月狂怒地推開雷振遠,想起在地牢中老鼠在身體上肆意爬行的恐怖、想起指尖上生生地被撕咬的劇痛,那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懼,讓如月不能自控。
雷振遠也惱了,怒氣衝衝地看如月,低聲地吼叫:“你逃跑了,你以為我心裡就好受?要在別人家,棄家逃離的女人被抓回來,大都被亂杖......”
看到如月臉色煞白,雷振遠及時住口,想起自己不是在跟夫人算帳,是在跟她講和的,向她陪罪的。雷振遠頓了頓,換上笑嘻嘻的面孔,握上如月的手輕搖:“夫人,我們來個一笑泯恩仇,好嗎?”
一笑泯恩仇?
“不!絕不!”如月尖叫著抽回手,臉上浮現出極度的嫌惡和強烈的仇恨。這個惡霸不顧自己的生死,堅持把自己關入地牢中,讓自己飽受折磨,如月現在連殺雷振遠報仇雪恨的心都有,怎麼可能會與他一笑泯恩仇?!
雷振遠不放棄,漠視如月的神色,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試圖說服如月:“夫人,大度一點。別這樣雞腸小肚的,為這點小事揪住不放鑽牛角尖,傷了夫妻之情。你看那些江湖爽客,曾經結下血海深仇,為了大義,雙方一笑泯恩仇。我們夫妻間有什麼過節不能放下的。”
聽聽,要是如月不肯原諒他,不是他做得太絕了,而是如月的心胸太狹窄。
如月氣得差點要瘋,哭天抹淚地衝雷振遠叫喊:“我又不是什麼江湖爽客,不懂得什麼‘一笑泯恩仇’。我就是雞腸小肚,就是要鑽牛角尖,就是要恨死你,怎麼樣?你心胸開闊,為什麼押我進地牢時,不‘一笑泯恩仇’,我苦苦哀求你放我出來,你又是怎樣做的?要不是磊軒和李靖宇守在那裡,我現在恐怕早就......”
如月說不下去,伏在床欄上放聲大哭。
雷振遠愧疚極了,想起自己對如月曾經的傷害,痛苦不已,看到如月伏在床欄上傷心欲絕。又是心疼,靠過去輕輕摩挲如月的肩頭,輕輕地勸說:“夫人,別難過了,你哭得我的心中亂了。我知道自己做得太過分了,這不是在向你陪罪嗎?”
“雷老爺,你的陪罪,我受不起。”
厭惡地甩掉放在肩膀上的大手,如月拭去眼淚,抽泣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挺個大肚子,站久了就腰痠。
雷振遠垂頭喪氣地坐在床邊。這次陪罪是前所未有的艱辛,夫人似乎不打算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