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喜中夾有淡淡的柔情。
“周公子,謝謝你救了我家老爺。你這半年來為給我家老爺診治,不辭勞苦天天上門,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請周公子收下。”如月示意下,周媽用托盤捧來了個綢包,舉到周志海跟前,這是雷府酬謝周志海的診費。
周志海大方收下,放入懷中,這診金,他受之無愧。為了救雷振遠,周志海耗盡內力給雷振遠逼退滲入內臟的毒性,半年中風雨無阻地到雷府給雷振遠診治,這份辛苦,若不是看在如月份上,周志海是不屑於忍受的。
“雷老爺,這是鴛鴦散的解藥,我已煉成藥丸子。初中鴛鴦散的人,服用一顆解藥就可以。雷老爺收下,以防萬一。”周志海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擺放到桌子上。
這周神醫想得挺周到的。
雷振遠收起小瓶子,誠心誠意地向周志海致謝。如月感激地看周志海。
雷振遠身體完全康復,玉馨院內一片喜氣洋洋,就連這對龍鳳胎姐弟倆的啼哭,都顯得悅耳動聽。
傍晚時候,玉馨院的小廳裡,擺上了豐盛的菜餚,如月、雷振遠、凌姑和雷磊軒圍坐在餐桌旁,慶祝雷振遠身體完全康復。
“老爺,這是上好的女兒紅。”蓮兒手捧一壺酒走到雷振遠的身旁,放酒壺的同時。含情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到雷振遠強壯的身體上,悄然退到雷振遠的身後。
如月喜笑顏開,親手執壺給雷振遠倒酒,清冽的液體緩緩注入酒杯中,陳年女兒紅的醇香溢滿小廳。如月笑盈盈地望雷振遠:“老爺,在過去的半年中,你為了戒酒吃盡了苦頭,今天身體康復,可以盡情開懷暢飲了。”
“雷老爺,我知道你一向酒量好。你可別像我父親,喝酒喝到把院牆都震裂了。小心明天又要再修補一堵牆。”凌姑坦然地看雷振遠,打趣他。到雷府的時間一久,凌姑漸漸融入雷家的生活中,在如月的再次激請下,凌姑跟如月這家人一起用餐。
雷磊軒開心地看父母。
雷振遠深深地看如月一眼,與笑盈盈的明眸相遇時,目光變得更加柔和,他捧起這杯陳年的女兒紅,輕輕地嗅著,那醇香,令人心醉。雷振遠打算將這美酒一飲而盡。嘴唇碰到酒時動作停歇,他閉上眼睛思忖半晌,再睜開眼睛時,一甩手把杯中的陳年女兒紅全潑到地上。
小廳裡的人全瞪眼看雷振遠,神色不安。
“老爺,這陳年的女兒紅是難得的佳餚,你為什麼要潑了它?”如月驚訝,費解地看向雷振遠。
“夫人,那些鴛鴦散是遇到酒就會作。我每多喝一杯酒,就多增添一分危險。若不是應酬,我以後不再喝酒了,免得你們為我擔憂。”雷振遠的目光,仍是暖暖的。
“那最好,你過去整天一身酒氣,很討厭。”如月嗔怪地看雷振遠,繼而轉看凌姑:“凌姑你不知道,我認識他以來,他是天天酒氣熏人,只有這半年乾淨。”
雷磊軒卻感到可惜,他認為父親喝酒時豪爽的舉止很好看:“父親,你說過不喝酒,不是真正的男人。”
“是嗎,我說過這種話?”雷振遠想不起來了,他笑呵呵地對大兒子說:“磊軒,此一時彼一時。我現在不喝酒,更能做個真正的男人。”
如月叫周媽收起酒,大家一起吃飯。
小鵬軒在院子裡跟小青玩耍,無意之中看到小廳裡的人在吃飯,就跑進來。向雷振遠舉起胖乎乎的小手,含糊不清地:“要——要——”
如月走近,才要照料小鵬軒吃東西,小鵬軒用小嘴接過雷振遠給的肉片,好奇地望小廳裡的人一會兒,又跑出院子裡去了。
“這孩子。”如月看小鵬軒在院子裡的身影,搖頭嘆息,眼睛裡滿是疼愛。
夜晚,雷振遠照例到外面巡查去了。
如月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