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會如何選擇?”
楚歌也很有興趣地,等著看武青如何作答。
不料武青很簡單直接地說:“愛民。”
楚歌挑挑眉,即使是孟子本人,也還是要把“忠君”掛在口頭上,辛月雖然將忠君與愛民對立起來,但這話題仍然不難回答,只要稍微圓融些,或者回避下問題也就罷了。本來,忠君愛民就是一體麼。
不過……楚歌還是覺得,武青之所以這麼回答。並不是他想不出如何回答,或是被辛月繞住。只是……或許他只是想如此回答而已辛月也為武青的乾脆而微微一愣。瞟了段南羽一眼,繼續問道:“那麼當今天下動亂。蒼生受苦,是也不是?”
“沒錯。”
“那麼武將軍覺得如此亂世,是什麼原因造成?”
“內憂外患,匪盜橫行。”
“武將軍你錯了。”辛月終於找回了話語主動權,俏皮地一笑,“所謂內憂外患,是從何而來?大趙積弱至今,又哪裡是一朝之力?依奴家看來,政務不通、貪官汙吏,才是亡國的根本!”
其實大趙不過是危險悽楚了點,哪裡就談亡國了?不過楚歌依舊不發一言,只是饒有興味地看著辛月。
“在政治上,”辛月背書一般口若懸河,“大趙立國以來,便是重文輕武,尤其畏懼武人當權,明文規定凡武官不可擅議朝政,遇有大小事都需請示文官才可決定;甚至連行軍佈陣,都要文官先行規劃佈置,半點不可變更,通常是文官遠在千里之外,對著一方地圖紙上談兵,而武官只能按照事先規定執行。若遇到邊關急切之事,如何不成掣肘?……這一點武將軍居於襄陽多年,想必早有體會?”
她停了一下,看武青點了點頭,又道:“揚文抑武地習氣不變,哪怕你矛尖甲利,也只能被動挨打!這樣,胡人取大趙,那便是早晚的事了。如今那皇帝端木興雖然傳出了些要改變文武之道地風聲,但這種事情,豈是一朝一夕之力?他要顧慮政局穩定,要顧慮利益平衡——到他成功的時候,只怕早已江山易手!
“……至於貪官害國,古已有之;大趙立國幾百年,官場早已形成了自己的潛規定矩,尤其是從楚郡侯當政之後,宦者愛財,百官與之,恨不能刮地三尺,從百姓骨頭縫裡榨出銀子來!如今的大趙官場,不貪不墨,不懂人情來往,焉能做官?就算你清似水,明如鏡,放在這口大染缸裡,早晚也要黑了……”
楚歌忽然插話:“辛月姑娘說得也不完全,不黑的不是也有麼?盧太傅便是個例子,還有當年地陳平國,都是不肯同流合汙的楷模。”
段南羽聽她開口,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垂下。
辛月正說得興起,被楚歌打斷,眼睛便眨了幾眨,斟酌下措辭,道:“如今的官場,其實就是一面篩子……合則留,不合則去。除了少數幾個用來裝點門面的硬骨頭典範,又有幾個敢與整個官場作對,又能和官場作對?陳平國一代清官,據說從來不敢吃肉,家徒四壁,死時靈前唯餘一棺;而太傅盧敦儒,也是幾沉幾浮,要不是朝中有人照應,早已不知屍骨何處!清官境遇如此,不正說明了官場現況麼?”楚歌聽她說出“要不是朝中有人照應”的話來,忍不住向段南羽瞄了幾眼。若是她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當年“自己”暗地關照盧敦儒的事情,應該沒有什麼外人知曉……辛月是得了確切的資訊呢,還只是憑空猜測?
“辛月姑娘這些話,聽著倒是有道理。不過楚歌卻覺得這些道理有些耳熟呢——似乎和當今天子掌政以來重用太傅盧敦儒、重用武將軍地策略手段有些相似。”楚歌含笑,又一次打斷了辛月的話。
“小侯爺高明。”辛月甜甜一笑,越發煥發出光彩來,“當今天子的確在這兩大弊端上頗費了工夫——只是可惜成效不大。”
“為什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