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四肢百骸好似遭到無數爬蟲啃噬……當然,你不用擔心會撓傷自己,因為你的身體也將臃腫變形,撐在缸中無法有太大的動作。”
癢意?除了噁心,我只感覺到寒意——被擒時身上未著裘襖,現在單薄的衣物盡數浸溼貼在身上,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我不用去煩惱缸裡的東西透過面板滲透壓進入體內組織液是會發生酶催化還是細胞過氧化反應,因為在那之前我可能早已凍死了。
“就我個人而言,我比較欣賞幹醃法,可是,如果您堅持讓我長時間泡在缸裡,能否考慮提供暖爐?”我完全答非所問。
申屠瘋子一怔,細眉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然後終於捨得從我身上移開視線,朝一旁的樹伸出了手,只見樹面無表情地彎□,將她連人帶身上毯子一起抱了起來。
由於毯子的一角沒有及時掖好,我不經意瞟到了一條細如麻桿的腿,那絕不是健康的下肢——直到此時我才注意到,申屠瘋子由始至終都窩坐在椅子裡沒有走動過……或者是根本無法走動。
“很驚訝嗎?驚訝自己竟然落入一個瘸……”申屠瘋子突然說道,一貫輕柔的嗓音中透出陰沉。
“我的確很驚訝。”見申屠瘋子笑容已斂,我迅速補充道:“我驚訝你居然真的打算讓我一直這樣泡著,那麼我體內的羰基化合物、揮發性脂肪酸、遊離氨基酸等物質要如何排放呢?”
“你在胡說什麼?”申屠瘋子的眉心微攏。
“簡單地說,我要如廁。”我鼓足勇氣大聲說道。
這次,申屠瘋子的雙眉完全糾結在一起了,冷冷啐了一句:“人,果然是一團穢物,遠不如蠱……”
樹抱著申屠瘋子登上老舊的木梯離開了,地窖裡變得一片死寂,燭火晃盪,燭淚滴落,最終燃盡,然後,一切歸於黑暗——
不是吧,難道難道……真的要我就地解決?!
…我是有幽禁恐懼症的分割線………
如果我有穿牆之聲,也許能引人前來……喜馬拉雅遇難記;
如果我有舉鼎之力,也許能破缸而出……泰坦尼克撞冰山;
如果我會縮骨之法,也許能穿孔而出……賣火柴的小女孩——
當人體處於失溫狀態,大腦皮層的代謝反而越發活躍,所以,儘管我很用心地思忖逃脫良計,卻一直走神聯想各式各樣凍僵的慘狀,甚至還產生了強烈的代入感。
頭頂的隔板被人掀起,幾束微弱的陽光漏下來,我恍惚意識到已經過去一夜,耳朵捕捉到有人走下來,我乾脆地闔上雙眸,眼不見為淨。
來人步伐徐徐,尚未靠近我就停住了,接著發出一陣忙碌的動靜。少頃,雜音稍稍平息,我感覺淡淡的光暈刺激眼皮,猜想那人燃起了新燭。
足音漸行漸近,我依舊保持假寐狀——就目前情況而言,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靜制動”,短短几分鐘竟格外煎熬,不明來人意圖也不見其行動,只感覺淺細的呼吸離我極近、極近……
“哈啾!”我只注意憋足長氣,卻沒管住抽風的鼻子,於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嚏噴脫口而出。
無奈地睜開眼,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隻被迫沾上可疑粘液的手,指骨纖細修長,只是肌膚不似養尊處優的平滑白嫩,尤其是指尖的紅腫破皮異常顯眼,隨著視線自然上移,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毒瑾。
在申屠瘋子這兒見著他,我一點兒也不意外,心中暗暗佩服他的好修養,居然面不改色地掏出布帕拭手,彷彿沾在他手指上的不過是些清水,口中還平靜地說道:“既然都打算咬舌自盡了,何必還費勁裝死呢?”
咬舌自盡?我一愣,慢半拍想到樹留在我臉上的血汙,尤其是嘴唇附近……剛要解釋,就見毒瑾再次抬眸,面露遲疑,似乎稍稍掙扎了一下,然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