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難得,不怪爺記得,先福晉是為了他才會病逝的,早晚都要沒了,不如讓王爺記住她一輩子,能籠住王爺的先福晉也不是個簡單的,她留下的人手保護著兒子,我感念這份情誼難得,不想親自動手,多幾個庶子來試試深淺也好,先福晉留下的人也不會總是盯著我,庶子雖然威脅不到嫡子的位置,但有娘和沒孃的差別可就大了。”
大福晉的手指劃過備杯盞的紋路,含笑的說:“不是我親生的,我是不會多操心,你別當我心軟了為了先福晉的兒子出力,她本是個聰明的人,但王爺能記住她兩年,三年,還能記住她一輩子?再過幾年嫡子庶子鬧得兇了,我也可以生兒子了。”
“至於蒙古諸部。。。”大福晉低笑:“你完全不必擔心蒙古諸部給她撐腰,出了她孃家之外,想借助蒙古諸部的實力壓我,還得問一個人。”
“誰?”
大福晉的仰頭看回廊的飛簷,“阿扎滾黛福晉,別看她如今住在京城,並且嗣子已經繼承王爵,但她對蒙古諸部的掌控並未全然消失,要不萬歲爺也不會讓她在京城榮養。她同樣是個。。。值得敬佩的人,以她的見識自然不會讓蒙古諸部摻和進奪嫡的漩渦中。”
“她同太皇太后不一樣,她沒嫁進愛新覺羅家,太皇太后將蒙古諸部當做靠山,即是拉攏又是削弱,始終維持著不威脅大清的地步,畢竟孃家總是比不上婆家重要。蒙古諸部的王爺們也不都是傻瓜,心知太皇太后的用心,對其不過是陽奉陰違,想要好處時,乖順上一些,平常的時候。。。那麼多撫蒙古的公主鮮少有活得長的,如果真心侍奉公主哪會有這等事情兒?”
“如今皇上下令蒙古諸部額駙在京城成親,並且蒙旗的秀女也有留牌子的了。”
“就是如此,阿扎滾黛福晉才會約束蒙古諸部,她看得明白,如果蒙古諸部想要恢復以前後宮都是蒙古女人的風光,萬歲爺如何都不會容忍的,太子一定得是滿旗生出來的。阿扎滾戴福晉如果為蒙古好,她會壓制住蒙古諸部,庫爾倪的孃家不過是一小部族的首領。。。我料想只要她入了王府,最惱恨得不是我,而是阿扎滾戴福晉如果她最近不是有煩心事兒,可能早把庫爾倪給抽了。”
大福晉眼裡有幾分笑意,“讓我感興趣得是,她在煩惱什麼?也只有阿扎滾黛福晉才配得上蒙古貴女,奔放熱情,她的心一直在草原上,如今的蒙旗秀女身上少了味兒,學著漢女。。。失去原本長處,難怪爺們不喜歡,東施效顰罷了。別說她們了,就連如今的八旗秀女哪個不是溫婉端莊?哪一個不是嫵媚含情?“
”主子您的意思是?奴婢看主子可不是她們。”奶嬤嬤弄糊塗了,主子婉約起來真的很能魅惑人。
大福晉動了動身體,靠著躺椅更為舒服,“我從小就知道自己在容貌上比不上姐妹,這樣也很好的,起碼我不會為打扮多廢心思,可以全心的讀書,如今誰還記得我那位好樣樣貌的大姐姐?我是阿瑪最看重的女兒,是額娘最疼惜的女兒。這些都是因為書冊。
漢女。。。在你們眼裡只會撒嬌溫婉?只會悲傷秋月宛如菟絲花圍著爺?如果這麼想,你就錯了。真正青史留名或者在史書上記載的女子,都不是如此,她們只是學了漢女的皮毛,漢家女子本身的許多長處也已經沒了,我只能從書本上才依稀看得到。”
“你且記得滿蒙漢的女子各有長處,同是女子誰也不能比誰差上什麼,我。。。”
大福晉握緊了拳頭,“我其實最佩服得是雍親王福晉。”
“啊。。。”奶嬤嬤想到了雍親王福晉的諸多傳聞,“她同主子性情上不一樣,奴婢看著她精明,彪悍,又有些糊塗。”
“雍親王福晉其實是最聰明的人,我雖然羨慕她,但卻不願意過她的日子,她最能維持本心,知足常樂。”
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