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病危的時候,他正在外打仗。後來父皇一病不起,便想火速勒令他回京。可這訊息還沒傳出,父皇就病逝了。我開始也沒想這麼做……”
說到這,只覺有些說不出口。母后也是個明白人,見雍正不把皇位傳給大阿哥,而傳給自己的兒子,其中定有什麼變故。於是道:“孩兒如果不想說,那說算了吧。”乾隆趕忙說道:“您是我母后,有什麼話不能和您說的?”而後便道:“左壽延左總管,也就是引你來的那個人。他是我的心腹,這次孩兒能當上皇上,全靠的是他。在父皇病逝之時,孩兒正是不知所措。他只對我說,事到如今還不如我當皇帝。孩兒聽到很氣憤,並隨口罵了他。可一著磨,他說得也沒錯。若是讓大哥當上了皇帝,自己在宮中根本沒有地位。要把母后接出冷宮,也只有這麼做了。孩兒遂在聖旨上動了手腳,把皇位傳給自己。”
母親一想:“只憑我兒一人之力,皇宮大臣們怎麼會想信呢?”乾隆也明她的疑惑。便道:“兒臣原也沒有把握,心裡也是非常緊張。可是當我喧讀完聖旨之後,雖看得出有幾人不服,但他們都沒有吭聲。”孩兒心想:“這定是天意,是上天讓孩兒做這個皇帝。”
其實,太后也只是想弄個明白,對自己兒子怎麼做都沒想法。想她中年還能見到兒子,心中的一塊大石頭就已經落下了。兩人一聊便聊到了凌晨,而後才匆匆安置休息。
凌晨的到來,天很快就亮了。一直被爪牙追捕的大阿哥,卻還在趕路。疲憊不堪的他,在馬背上已經睡著了。後面緊追的爪牙也都累壞了,他們只有氣無力喊著。在追喊聲中,大阿哥驚醒了過來。手上的傷口已經結成一塊,失去了知覺。嘴唇發紫,並裂開了皮。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顯然是失血過多且體力透支。跨下的清風馬,也是一夜沒睡的奔跑著。顆粒未進,馬身上的青筋根根都崩了出來。
不知跑了多少裡,也不知來到了什麼地方。天下著大雪,溫度下降了不少。大阿哥只覺寒風透骨,全身都要凍僵成一塊了。可清風馬身上卻大汗淋漓,燙得不得了,反差卻是如此之差。大阿哥道:“清風,算了,放下我吧。你先休息一下,不然你會死的。”因為自己也有傷在身,又一天一夜沒吃飯,說話只顯得有氣無力。這清風馬卻半點也沒有減緩速度,一直向前極馳。眼神似乎在說:“我不會仍下你的,如果你把我當作朋友看待,就別說這種話。”
一人一馬相處多年,似乎有語言勾通。大阿哥也接收到他的訊息,於是不再講話。
雪越下越大,紛紛落在他們身上。只一柱香時間,白雪簡直就把他們淋成了雪人。白雪覆蓋著整個大地,天地一色,分不清東南西北。而大阿哥及身後追趕的爪牙們,就像會移動的雪人,在大雪紛飛的白色畫幅中,從容遊動。可這必竟不是作畫。
天色變得如此之快,眾人都沒有預料到。僅他們身上單薄的衣裳,抵不住嚴寒。十位爪牙齊聲呼嘯,十匹馬噴氣成霧,呼喇喇的放蹄趕去。
爪牙們雖換了馬,可這馬終究不是良駒,跑了幾個時辰,體力已消失殆盡。再加上如此之冷,一匹馬腿腳一軟,一頭摘進白雪堆中,再也起不來了。而後其餘九匹馬,也是接踵而至的倒了下去。只一會兒功夫,清風馬就把他們拉出了一段距離,拋在了幾百米開外。
爪牙們從雪地中爬起身來,輾轉四周,卻不見人影。大阿哥身上被白雪覆蓋著,天下著大雪,地上又都是積雪,這讓他們看不清在哪個方位。倍受飢餓、疲憊、寒冷奸熬的清風馬,已經是拼盡了全身最後一口力氣。再也使不上勁,腿腳一軟,也一頭摘倒在雪地之中。大阿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向前滾了幾步,身上的白雪也抖落了下來。本來已經凍的失去知覺的傷口,經剛才一摔,又痛了起來。大阿哥沒有顧及自己,爬到馬的身邊,叫著:“清風……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