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金剛劍”正放到桌上,二人正在談著尺寸長短時,斜對面桌座上卻有兩個中年客人留了意,其中一個朝令狐玉桌上的“金剛劍”側目一瞥,接著向他同桌的夥伴,竊竊私語了幾句。
敢情這兩人才始坐下,桌上只有杯筷,未見酒菜。兩人耳語過後,也不等店夥酒菜端上,站起身,疾步離開“得月樓”飯館而去。
這兩人詭秘的行動,在此猜拳豁令,鬧哄哄的飯館店堂裡,可能除了侍立一邊的店夥外,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
那邊,令狐玉把劍重新佩上腰帶,笑道:“我們原是出城溜達,無意中會有這樣的收穫。有了這種斷金截鐵利器的武士,等於平添了三分武功,真是天賜我等報仇機會。”
楊杏也是高興異常,不一會兒卻又一臉困惑之色,令狐玉問道:“杏妹妹卻是又想起了甚麼?”
楊杏道:“玉哥哥可曾想過,這把劍是誰留在觀世音菩薩肚子裡的?”
令狐玉尚未介面,她又道:“那個瘋老頭兒,明明知道藏劍的秘密,幹嗎他自己卻不取走?如此價值連城之物,他怎捨得輕易讓給我們?”
令狐玉道:“是呀,我也在想,顯然其中有一段曲折的隱情。”
楊杏腦瓜子快,卻又想到一件事上:“玉哥哥,咱們劍到手後,廟外有說話聲音邊走邊傳來,看來不會是一個人,也八成是衝這寶劍來的,這些人卻又是誰?”
令狐玉眉宇微動,道:“顯然,從‘觀世音古廟’前那位老人家所說判斷,去古廟的那些人,肯定也是找劍之人。”
楊杏朝他目注一瞥道:“令狐少俠,小妹說句不好聽的話,你聽了可別見怪。”
令狐玉笑道:“我等酒中聊談,有話只管說,我怎會有見怪之理?”
楊杏放低聲音道:“玉哥哥可記得‘匹夫無罪,懷壁其罪’這話?”
令狐玉道:“杏妹此話是什麼意思?”
楊杏道:“我在擔心,咱們別為了這把‘金剛劍’,惹上莫須有的是非。”
令狐玉臉色微微一怔,隨即道:“杏妹妹,此劍並非我等偷來盜來,乃是置於古廟的無主之物,這是我等撿來的。”
楊杏婉轉道:“玉哥哥,並非我怕事,只是你我都有未了之事在身,依我看,這事蹊蹺得很,但願我們不要因此惹上意外是非。”
令狐玉問道:“杏妹妹,依你之見,如今此劍既已到了我等之手,總不成又把來寒回觀世音菩薩肚裡去?”
楊杏笑道:“小妹倒不是這個意思。我想咱們逗留此地,原是為了三日後劍川城外‘天龍山莊’擂臺之會,也並非必需留在此處,不如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當下就過江去城外,去那天龍山莊附近等三日後看擂臺之會,豈不是兩得其便?”
令狐玉略一沉思,道:“這樣也好,我們回客棧取了行囊後,即往天龍山莊。”
計議已決,兩人匆匆用完午膳,回到客棧取了行囊,出了劍川城門。不久就見一條迤邐而上的坡地山道。
楊杏對這裡一帶,似乎有點熟悉,指著他們走著的這條山徑,道:“上次我從這裡過了一次。越過這條人跡稀少的山道,再去不遠,就是遊船停泊處,咱們可以僱船渡江了。”
令狐玉尚未介面回答,忽見人影晃動,“唰唰”聲,從山道崖壁頂上,飛下兩個高大的身形,兩個都是四十左右的彪形中年人。
跟著,從山道兩邊的低坳隱秘處,又湧出二十多個怒眉兇目的大漢,各個手上握著明晃晃的兵器,把令狐玉,楊杏團團包圍祝令狐玉定睛看去,左首那個中年人,身軀魁偉,濃眉巨目,手裡握著一根兒臂粗的蛇頭杖。右邊那個,臉容削瘦,深目隆準,豹頭虎項,手裡提著一口厚背金刀。
令狐玉二人見了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