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玉立刻覺出兩股銳風,有如利刃般向自己兩肋插到,他手裡雖持著刀,卻是萬萬不願向對方身上招呼的。
眼前之勢休說前進,即使後退已恐不及。南芳芳手中毫不留情,掌風地步步緊逼。
令狐玉足尖方自點落牆頭,已迫不及待地一個倒仰,施出了“金鯉穿波”的身法,“噗”地一下,反縱出數丈之外。
當真是險到了極點,只差著寸許之間,即為芳芳的指尖所中。緊接著:面前人影一閃,芳芳已當面而立,單手插腰,俏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嬌嗔:“怎麼,進來甚麼也沒看到就想走了?”
令狐玉一驚,直是打量著她,淡淡地苦笑了一下。
南小姐道:“你怎麼不說話,原來是個啞巴賊子?”
令狐玉怕她認出聲音,還是不敢說話,向她略一抱拳,騰身復又欲去。不意他身子方才轉過,南小姐已如旋風般轉到了面前:“你不能走,”她冷冷地道:“最起碼,你須要把自己來此的目的交待清楚了才能走。”
“哼,”令狐玉哼了一聲,倏地閃身再向牆頭上縱去。
然而他身子還不曾縱起的一剎那,南小姐已怒叱一聲,由身後襲到:“別想走!”雙掌一抖,直向他背上抓來。
事情落到如此地步,真可謂出乎意料地糟,令狐玉雖是十二萬分地不願意與她動手,奈何勢成騎虎,想苟全亦是不可。
他順著南芳芳推出的掌勢,身子霍地一個倒翻,輕叫一聲:“姑娘留情。”霍地抖出雙掌,四隻手交接之下,令狐玉只覺得對方掌心裡所傳出的力道驚人。
如果實接實架,他保不住要吃大虧,所幸他有見於先,雙掌發出的同時,身子倏地向後縱起,正是活用了苦竹大師口授十一字真字訣中的那個“託”字,於是,形勢立刻改觀。
令狐玉藉著她發出的掌力,把自己翻出的身子足足送出了六七丈外,在空中的身子陡地一個急滾,已向院牆外面落下去。南小姐驚了一下,她實在想不出對方這一式身法是怎麼施展的,只覺得雙掌推出著力處,輕若無物,端的是一招奇妙之極,聞所未聞的身法。
南小姐微微一驚,隨即發出了一聲清叱:“哪裡走?”
足尖點處,如脫弦之勢般,也向院牆外縱出。四下一看,哪裡還有令狐玉的影子?
令狐玉逃回住地,猶自心跳氣喘不已。
南家莊,神秘的南家莊。實在可怕!令狐玉一下子覺得自己勢單力微。這以後,他又該怎麼辦呢?他覺得自己已經力竭智窮了。
吃了這一驚嚇之後,令狐玉在南家莊中更加小心了,特別是對田七爺之類的人物,他覺得這田七爺一類的人是在故意找他的岔。當然,他並不害怕田七爺手下那幾條惡狗,不過,自己重任在身,小心一點總不為過。
然而,真正讓令狐玉覺得難對付的,倒是他的幾個師兄。
令狐玉只有深入在南家莊的日常生活當中,才能體會到那盜取鼓棒,拐走南蘋的薛飛給南家莊的徒弟們帶來了多麼大的災難。
鼓王的九個徒弟在這兒的生活哪裡有什麼師徒情分,簡直就是九個地位低下的奴隸,跟這裡那些幹苦活兒的下人沒什麼區別。
比起那些幹苦活的下人們,鼓王的徒弟們只有一點點優惠待遇,那就是每天早上,他們有兩個時辰的學習,操練武功的時間。每天的這個時候,他們都要到練功場裡,或者在林邊草地上集體練功。
令狐玉還沒有正式取得這種資格,他還得透過一年的考察期。但他也可以有時牽著馬,在旁邊無心地看看,因為從名份上,他倒底也是南家的弟子。
練功的時候,負責帶功的是大師兄,鼓王很少光臨。今狐玉在這裡只碰見過一兩次鼓王親自前來察看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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