鍵看態度。”
“啥態度?”
“裝傻充愣!政府門前上訪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冤枉啊。警察半夜掏了我,我安排誰去?”齊二水竊喜,村裡來了人,他有救了。
“想減輕罪名,勸他們趕緊離開。”
“呦呦,張副主任高抬老朽了。我戴罪之人,哪有資格教訓良民?”齊二水甩癢癢腔。他知道只要村民不撤,他就沒事。“給根菸抽,饞壞啦。”
張火丁遞過一根菸,沒給打火機。告訴齊二水:“對著攝像機說話,勸村民趕緊撤退。不說,就別抽。”
“先點上,”齊二水對張火丁咧著嘴笑,“點上就說。”掐斷了與外界的聯絡,他最擔心大夥一怒之下幹蠢事。這是個機會,必須勸他們冷靜,圍攻政府沒用,回村伺機搶種土地才是正根。他幾口就抽得剩下了菸屁股,然後湊到攝像機跟前,開始嘚吧那兩片小鏟子嘴,說得嘴角釀白沫。又嫌不夠,還鼻涕眼淚地來了一把,之後問張火丁,怎麼樣,效果不錯吧。張火丁說,挺會演戲的。
記者回來稍加編輯,立刻在液晶大螢幕迴圈播放齊二水的現身說法。結果適得其反,村民那見過二爺鼻涕眼淚地說過軟話,斷定二爺在牢裡受了折磨,沒準還用了刑,人人腦門子竄火,不放二爺決不收兵,躺在大門前打持久戰。俊柳州發現了地下通道,派一幫婦女圍住人防辦。張火丁進不了政府大院,隔著電動門向高縣長彙報。高縣長指示繼續做工作,掛了。張火丁下巴掛在柵欄上,沮喪地向大院裡張望,二樓會議室燈火通明,接待山本四十二的會議還在開。“這個小鬼子。”他嘟囔。
天上的星星眨了一夜的眼,累了,說洗洗睡吧。天就亮了。
門裡警察,門外村民,僵持了整整一夜。眼看山本四十二就要來,亂糟糟的像什麼樣子。馬書記在前廳轉圈,下令公安局清場。局長為難,說清不動。高縣長嚷,抓人!局長說,上千人,看守所裝不下,救火的辦法只有放了齊二水。馬書記又轉圈,心想只能用這個法子了,硬著頭皮請示市政法委。事情重大,需要研究。馬書記轉著圈等,轉一圈看一下手錶。三小時後,批示下來:放人。馬書記急令門外的張火丁火速趕到看守所。
開啟羈押室鐵門,張火丁說你贏了,拽起齊二水往外走。齊二水抓著鐵門執拗,你幹啥呀,提審哪?張火丁說上級批示下來了,真的放你回家。齊二水確信無疑之後撒腿要跑,張火丁攔腰抱住他,先別跑,放你是有條件的,必須把上訪的人帶走。齊二水求之不得,人走得越快越好,免得出亂子。但他留有餘地,答應試試看。又想了下,馬上也提條件,說:“我一人走算啥呀。要走,牢裡六個哥們一塊走。”
5 朱副市長出馬,曙光乍現
就知道他有這手。張火丁說:“只要政府門前人一撤,我陪你回來領他們。”
這不就結了,別再瞎耽誤功夫了。齊二水嘿嘿笑,拽著張火丁上了警車回政府。他得了便宜還賣乖,路上給張火丁看他大腿,說:“瞅瞅,腿肚子現在還淤血呢。那天抓我,不知那個兄弟下手那麼狠。傷感情啊!”
張火丁吧唧嘴,沉了會兒說:“扯淡!你純粹沾了矛盾凸顯期的光。否則……”
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乾瘦的齊二水在政府大門一出現,村民群情振奮,隨著俊柳州鼓掌歡呼,二爺回來啦!二爺回來啦!
“你們要幹啥呀,他媽吃飽了撐的,成心給領導添亂?”齊二水手指點點這個,戳戳那個,“明白不,人誤地一時,地誤人一年?還他媽愣著,麻溜地收拾被窩,跟我回村種地去!”沒用半個時辰,村民統統作鳥獸散。留下一片狼藉。
政府辦緊急動員機關幹部,清理現場留下的破報紙、碎席頭、塑膠袋,基本上沒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