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點頭時,輪椅上的肖瑜看了他一眼,
「是嗎,你答應了。」大哥對他揚起了唇:
「桓,你果真沒有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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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肖桓還會覺得有些諷刺。啊啊,「沒有讓我失望」呢!像他這樣,一輩子都在失望、讓人失望中渡過的人,第一次不讓人失望,竟然會是這種事情。
而且他還比肖瑜期望的做得還要好。夢想中的情境真的出現在眼前,當習齊用驚恐的淚目,躺在他身下哀求地望著他時,肖桓覺得自己腦中有某個部份蒸發了、炸燬了,所有身為人的殘餘蕩然無存,他殘暴地掩住了習齊驚呼的口,撕開他的衣衫。
進入習齊身體那一刻時,肖桓清楚感覺到自己眼眶的熱度。如果現在哭出來的話,習齊一定會很不解吧?他忍住了眼淚,把自己專注在身體的感官上,粗暴地分開、折起習齊的大腿,枉顧他斷氣似的慘叫和哭聲,再一次佔滿他夢寐以求的身體。
那晚肖桓的瘋狂,令肖瑜也吃了一驚。他枉顧習齊的慘叫、呻吟,在床上一次次地折磨他,擺弄那個瘦小無辜的身軀。就連他暈過去了,肖桓也沒有停下動作。
習齊終於不省人事時,肖桓看著進浴室清理自己的肖瑜,緊緊抱著習齊的身體:
「小齊,我喜歡你。」
他對著已然失去意識、什麼也聽不見的習齊,在他耳邊歌唱似地輕喚:
「喜歡你,習齊,我好喜歡你。」
隱忍很久的淚水,僅此一次地奪眶而出了。
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所謂命運這種東西呢?
就像是小時候的作文成績一樣,冥冥之中有個人、有隻手,像老師一樣,一面批改著人生的志願、愛情的志願,這個及格、這個不及格、這個可能、這個不可能,就像這樣全都決定好了。其它人只能默默等待,等待作文發下來的那一刻。
而肖桓拿到的,全是不及格、不可能,而且終生都無法改變。
肖桓只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學校要習齊做黏土作業,習齊做了一隻小鳥,給老師打了分數,老師就要同學拿回去送給家人。
習齊回家的時候,肖瑜剛好去打工,習齊找來找去找不到他,看到在客廳躺著看電視的肖桓,就大步走過去,把黏土鳥拿到他眼前:
「喂,送你。」他別開視線說。
肖桓先是愣了一下,指了一下自己:「送我?」
「對啦,學校的作業,老師說要送給家人。」
肖桓從習齊手中接下了那朵雪白的、展翅高飛的小鳥,有些遲疑地望著他:「呃……不用送給瑜嗎?這應該只有一隻吧?」
「就忽然想送給你不行嗎?不準丟掉喔,至少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丟掉!」習齊說完,就拋下黏土白鳥跑走了。留下肖桓愣愣地看著那隻小鳥,那是他第一次,發覺自己原來也是個脆弱的人。竟然會為了一隻毫不起眼的黏土鳥,感動到幾乎要哭出來。
「這麼怪的小鳥,還好意思拿來送人啊?我還以為是雞咧。」
他深吸了口氣,慣性地朝習齊調侃起來。換來習齊一個頑皮的鬼臉。
那朵香菇始終沒有被丟掉,一直保留在肖桓抽屜的最深處,直到他幹掉碎裂為止。
***
「Ivy,該洗澡囉!」
肖桓又叫了一聲,把頭探進四周雪白的房間裡,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驚,原本應該乖乖坐在床邊的人竟然不見了。肖桓幾乎是立時跳起來,他把盥洗用具全拋在架子上,衝到長廊上:
「護士小姐!小姐!」
他叫著,那個剛坐下的護士立刻跑了過來。
「怎麼了嗎?肖先生?」她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