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逆風誤傷。就不敢射箭了。
趙無恤有信心取勝,但身邊這些材士、國人,不知道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若有可能,無恤也想盡量保全他們,只會蛾附攻城,以命換命。那是對面庸將所為。
材士們聞言,便貓著腰蹲了回去,的確,只有把敵人放近了,才能有準頭。
期間頭頂上箭矢穿梭而過,邑外的弓手已經放棄了沒什麼效果的火箭,只從兩側向中間拋灑,大半的箭依舊落在了牆垣外。
在方才的較量中,範氏弓手們已經敗了,喪了膽氣,如今只是在懶散地施射,敷衍地執行任務而已。
邑內,自有傳令兵接令,貼著建築向牆垣兩邊飛奔,一邊奔跑,一邊傳達趙無恤的命令。
“國人持弓矢者,聽到鑼響,也一同向邑外拋射!”
望樓位置有限,所以只能上去少數精銳射手。被佈置在後門東西兩面牆邑的持弓國人,雖然沒那麼強的射術,但在近處開弓,還是辦得到的。在接到命令後,他們便以“什、伍”為單位,在軍吏召喚下半蹲著,弓矢下肩,只等訊號。
雖然從沒有過戰爭的經驗,但國人們彪悍勇猛,還有四時演武和蹴鞠活動培養集體意識,如今臨戰,竟然還表現得不錯,在移動時也沒有出現慌亂和摔倒的情況。
望樓上,從邢敖的位置看去,也發現了這些盜寇的不同之處。
“好有序的盜寇……”他和成鄉內的多數人一樣,還不知道這些人的真實身份。
他們不像前門的群盜一般,擠成一團亂衝,而是在軍吏的吆喝下保持次序,隊形比較分散。這樣一來,方才望樓材士若是放箭,對他們的威脅便大大降低,邢敖不由得暗道君子簡直料事如神,自己也學到了一招。
每走上十步,進攻者就會左右瞄瞄,放慢或加快腳步,整齊佇列。正所謂“今日之事,不過六步七步,乃止齊焉”,這是從牧野之戰周師以有序之陣擊敗殷卒後,諸夏正規軍作戰的習慣。
“六十步、五十步、四十步了!”邢敖高喊著通報。
和趙無恤所料一樣,因為害怕誤傷,對面的箭矢稀疏了,直至停了。
“二三子,張弓搭箭!”
材士們深吸一口氣,緩緩從望樓上站了起來,將弓拉開,稍微穩定。藉著牆垣內外的篝火映照,他們各自瞄準了自己的目標:那些用木盾護住上身,可下身卻暴露在外的甲士;以及扛著戈矛、爬梯在後亦步亦趨的徒卒。
貓腰躲在牆後國人們,也挪到了矮矮的站臺上,兩手將弓矢高高舉過頭頂。個高的,便能隱約看到朝這邊前進的敵人,這才發覺,和鄉射時瞄死靶真的很不一樣。
得益於平時的操練,面對數百多逼近城下的敵人,國人們儘管有些忐忑,但在搭箭開弓的這個過程上倒沒出什麼差錯。一支支冰冷的箭矢搭在了弦上,對準了外面。
四十步、三十步!
“咣!”
邢敖重重地敲響了鑼!
“射箭!射箭!”
“嗖嗖”的無數聲響,十多名材士,二三十名持弓國人。前後不一都射出了箭矢。
望樓上材士射的早,速度快,眨眼間已射進進攻者的陣型中,引發一聲聲慘叫。
因為瞄的準,前邊的那些盾牆基本沒起到防護的作用。後面的徒卒相繼中箭,如被疾風掃過似的,瞬間倒下了一片人。緊接著,速度較慢的箭矢又到,差不多近半的箭都釘在了盾牌上,只有數人負傷。
這一波急射,給進攻者造成了半成,也就是二三十人的傷亡。
“勿慌,把盾牌高高舉起!”在邑內,甚至都能聽到對面“盜寇頭目”的大喊。只是這喊聲迅速被更大的慘叫痛呼和混亂淹沒,第二輪箭又到了。
衝鋒在二十多